我从没有爱过莉莉莲,即使我为了她的死愤怒无比,但是我从没有爱过她。
一个人心里的位置是有限的,在我的心里先是有了兰雨,继而有了林素真和杨婷婷,最后是小川优子。
我的心已经被她们填得满满当当,无法再有任何人的位置。
我和莉莉莲发生关系,只是一个年轻的正常的男人在酒精刺激下的一次放纵而已。但是和其他人不同的是,我虽然放纵,却并不能释怀。
我眼前出现的莉莉莲,不是她最美丽的时候,而是她尸体的模样。
那个可怜的,原本仿佛是一头欢快的小鹿一样的莉莉莲,是遭遇了多么残忍的侵犯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看着詹妮萨利埃,这个女孩在我的眼中竟然和莉莉莲渐渐重合了,如果我现在扑上去,我和托尼维森有什么分别?
我眼中的欲望一点点的消退,眼神渐渐变得平静而又冰冷,我坐了下来,冷冷的道:“请你坐好,萨利埃小姐。”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在急速盘算着一些事情,从詹妮萨利埃的表现来看,她显然不是一个杀伐决断的女人,那么一手炮制了巴特勒庄园那件事情的人到底是谁呢?
不管是谁,那显然是萨利埃家族的人,而且他的身份应该还在詹妮萨利埃之上,这个答案现在已经是呼之欲出了。
我想了想,字斟句酌的对詹妮萨利埃道:“我不想对你造成伤害,萨利埃小姐,我知道你来我这里的意图,我想,我们尊皇会所的崛起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也包括萨利埃家族,是不是?”
詹妮萨利埃总算平静了下来,她坐在沙发那头远远的看着我,那目光就像看着一条沙漠里的眼镜王蛇。
而我在赌场工作的时候总是会戴着一副平光眼睛的,倒不是我故意装什么,只是这样能够掩饰一点我的情绪,戴上一副眼睛会让人觉得你柔和一些。
我看着詹妮萨利埃道:“我不想和任何人作对,但是我需要赚钱,而这个世界上的钱是赚不完的,坦白的说,今天对您只是一个展示,我们并不是可以任凭别人随意拿捏的玩具,转告您的家族,如果合作我会很有兴趣,但如果你们想把我们赶出这个行业,对不起,那就鱼死网破吧。”
我眨了眨眼睛:“您可以走了,亲爱的萨利埃小姐,补充一句,您真的很迷人。”
詹妮萨利埃几乎是跌跌撞撞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我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脸上是阴冷到了极点的笑容,她这个样子出去,衣服上的褶皱都没来得及抚平,我想会有很多人脑洞大开的胡思乱想的。
在詹妮萨利埃走后我打了个电话给雷傅生,在这样的时候我非常需要老雷的意见,他的意见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居然是中田阳子,我微微一怔,接着又为雷傅生欢喜起来。
和阳子聊了两句,电话里的声音终于换成了雷傅生的声音:“陈晨,有事吗?”
我把詹妮萨利埃出现在会所的事情经过一说,没有丝毫隐瞒,甚至连我对詹妮萨利埃的一些行为都没有隐瞒,雷傅生听了我说的经过以后先骂了一句我的小流氓习气不改,跟着就和我一起分析起来。
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和雷傅生都认为詹妮萨利埃应该不是萨利埃家族在英国势力的真正控制者,真正的控制者显然是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其实答案是显而易见的,绝对不可能是萨利埃家族的现任家主,而萨利埃家族的长子据说对家族生意丝毫没有兴趣,一个人长达十几年的花天酒地,看起来也不像是装出来的,那么目标就只剩下了一个人。
约翰萨利埃,三十二岁,萨利埃家族为外界所知的萨利埃跨国集团的执行总裁,也是未来萨利埃家族的家主唯一人选,这样的一个人,完全可能是英国这边势力的真正控制者。
雷傅生的判断根据很简单:“从各种资料上分析,约翰萨利埃都是一个典型的掌控者,精力旺盛,权力欲极重,虽然他掌握了萨利埃家族大部分的事业,但是不代表他不会过问一个区域的事务,实际上我觉得他对萨利埃家族所有的区域都保持了掌控。”
我同意雷傅生的判断,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其实用处不大,因为从一开始我针对的就不是一个区域的萨利埃家族,而是整个萨利埃家族,詹妮萨利埃也好,约翰萨利埃也罢,都只是我的敌人而已。
但是让我觉得开心的是至少我知道了詹妮萨利埃其实只是一个纸老虎一样的女人,这也就是说我们有很大的机会从詹妮萨利埃身上作为突破口来对付萨利埃家族。
想到詹妮萨利埃,我突然就想起来了她在我办公室里的柔弱表现,这个女人对异性的接触实在是反应太大了,我有点犹豫的把我的发现告诉了雷傅生,雷傅生沉默了片刻道:“我在警察大学上学时主修的是犯罪心理学。”
我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说起这个,雷傅生接下来道:“如果你说的詹妮萨利埃的表现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她在童年或少女时期很可能被人侵犯过……而且造成了她心理上不可弥补的创伤,她之所以成为同性恋者,并不是因为她认为和异性的接触是肮脏不洁的,而是因为恐惧。”
我惊讶了,没想到詹妮萨利埃还有这么黑暗的过去,雷傅生继续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道:“如果可能的话,你要尽量去接触詹妮萨利埃,最好能够和她发展成朋友的关系,这对我们的计划将会起决定性的作用。”
我听到雷傅生这么说,顿时觉得他简直是异想天开,我没好气的道:“老大,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