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宁姚还没说话,放在屋里桌子上的剑就轻快地飞了出来,绕着宁姚身边转了三圈,接着竖在大门口,正好化作一道分界线,将青衣阮秀与黑衣宁姚分作两列。
“那就打!”
宁姚连原因都懒得问,挑眉看向阮秀,刚才这家伙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在挑衅自己么?
呵!
看着面前的宁姚这么硬气,阮秀眼睛咕噜噜地转了个圈,扯着陈平安温声问道:
“我们的计划是什么?”
计划?
什么计划?!
陈平安突然有些懵,他原本的打算是什么来着?
不波及宁姑娘,不牵扯阮姑娘……
可是现在,看着两人莫名其妙出现剑拔弩张的氛围,他的脑子突然有些空白起来。
为了能够快速思考出来,他自顾自地走进屋子里,独留下两个少女在门口对视。
“阮姑娘,你要不然就别掺和进来了吧?”
见着陈平安进了屋子,宁姚双手环抱,斜靠门柱,身侧就是一把锋利的长剑插在脚边,睨视一眼,继续说道:“你可不是孤身一人。”
阮秀闻言,心底暗沉,宁姚说的确实是事实,不说自己的本来根底,光是她背后的爹爹阮邛,如果有丝毫偏颇之处,都必然会随意地让有心之人造谣!
阮邛身后站着的是兵家!
他又本身是整个宝瓶洲上五境寥寥无几的铸剑师,在任何一个势力面前,都是席上贵客,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两不相帮,自囚一地的代价!
朝廷允许他们父女二人开山立派,甚至还愿意送上无数珍宝,但如果有哪一日身为铸剑师的阮邛对某个势力,或者某个人突然露出独有的偏爱,那将会惹来这一片虚荣之下的反弹!
心思百转,实则几个呼吸,阮秀就已经想的通透。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帮助陈平安,但冥冥之中有一种无法抑制的念头,自己如果再无动于衷,那么就将彻底失去某样东西!
转着腕上的火龙镯,阮秀下定决心,如果真要有什么放不下的,必然是未来时空里的某个念头,逆着光阴长河不停地影响着现在的自己!
更何况,我阮秀一生行事,何须看他人眼色?!
“呵,你若是怕死,自可离去!”
阮秀挺着胸脯,直撞在宁姚身上,羞得少女脸上一红,但很快又恼羞成怒。
她宁姚从小到大,一路厮杀,怎可能会贪生怕死?!
这不仅仅是在侮辱宁、姚两家,更是让整个剑气长城背上黑锅!
“希望你别临阵逃跑就行!”
宁姚疾步路过阮秀身旁,在她耳畔留下一缕讥讽话音。
两人一前一后刚走进门,那个屋内的草鞋少年正好朝着她们露出灿烂笑容:
“我想到计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