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你能走吗?”
他手臂撑着她的肩膀,脸色看起来比刚才还要严重,迟疑地说:“扶我一下。”
路渺渺见他的模样不像作假,就好人做到底,将他扶到了他的公寓。
可他的身体实在太重,颀长挺拔的身躯大半个都压在她身上,她几乎寸步难行。
这一路走得很艰难,路渺渺对这片地方也不太熟悉,全凭何知礼在耳边指路。
他嘴唇一张一合,带着灼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路渺渺的颈窝。
痒痒的,很不适应。
好在这一路不是很长,到了电梯,路渺渺终于得以轻轻喘一口气。
何知礼却没有松开她,手臂仍撑着她纤柔的身体,嘴唇与她的耳朵不到一公分距离,“钥匙在我的口袋里。”
路渺渺眨着眼睛,“学长连拿钥匙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他沉着嗓音,面不改色地说:“没有。”
电梯很快到了他的楼层,路渺渺只好伸手去寻找他的口袋。
柔软的小手在他裤子口袋中探索,隔着一层布料,若即若离地触着他的身体。
像细细软软的蛛丝,从碰触的部位传到心底,再不由分说地蔓延向身体每一个角落。
何知礼什么都没有说,却无声之中,搂着女孩肩膀的手指渐渐扣紧,说不出的压抑。
*
好不容易找到钥匙,路渺渺打开门把他送进公寓,仿佛完成一项壮举。
她功成身退,原本打算就此离去,但是看了一眼倒在床上双目紧闭的何知礼,踯躅了下,终于还是又折返回去。
换上那双深红色拖鞋,她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门问道:“你家里有牛奶吗?”
路渺渺记得,小时候外公每次应酬喝醉酒,外婆都会给他热一杯牛奶。
既能解酒,也能护胃。
卧室的人没有回应,她就自己看了看。
冰箱除了一些常用的食材,就是特地品牌的矿泉水,没有其他东西。
她找了一圈没找到,就换上鞋子,往门外走去。
屋里的人忽然开口,问道:“你去哪里?”
路渺渺如实:“去买点牛奶。”
那边顿了顿,许久没有出声,然后才说:“不用去。”
他说:“我不喝牛奶。”
路渺渺站在门口,歪着头问道:“你不是胃痛吗?喝点牛奶对胃有好处吧。”
何知礼说:“我床头柜里有胃药。”
路渺渺见他坚持,就没有继续下楼。
她原本就不是多么乐于助人的人,今天能做到如此,已属不易。
她从何知礼床头柜里找出胃药,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他的床头,故意问道:“学长需要我喂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