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沈姒今天上课的状态非常差,她本就不是聪慧,也未当过学生,江兰如从未请过嬷嬷教导她。
沈姒很少能做到专心致志的学习,心里有事儿学不进去,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的浮躁。
她浮躁山行之的脸色更难看,走的时候用纸扇敲了敲桌子:“一个字两张,明天检查。”
“”
沈姒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
是万分沮丧!烦躁非常!
用过晚膳后沈姒便去了书房埋头赶作业。
一个字一个字一笔一画,一张又一张的宣纸,写的沈姒悬空的手腕疼的抖,她现在非常想把手中的毛笔扔到山行之的脸上,大喝一声。
“放肆!我可是摄政王妃!堂堂一个夫子,竟敢给本王妃留这么多的课业!”
可是一想到山行之那张严肃认真的脸,沈姒刚壮起的胆子又蔫儿了。
顾怀瑜也没有来,不知道她今天有多么的难熬。
要是顾怀瑜在,山行之才不敢训她;顾怀瑜不让山行之训她,更不会让山行之给她布置这么多的课业。
或许会轻描淡写的将山行之打走,然后手把手的教她写字。
虽然这些很没由来,但是沈姒很笃定顾怀瑜会这样。
顾怀瑜可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权利巅峰的代表,所有人都害怕的存在。
包括她爹沈青安。
大梁丞相见了摄政王也要恭敬的称一声“王爷”。
没有人不害怕顾怀瑜。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害怕他的王妃!
沈姒一边赶着课业一边胡思乱想,又想起了山青的话,心情越的闷闷不乐,握着毛笔狂旋。
不知道写了多久,门口传来玉坠的声音:“王妃,亥时三刻了。”
沈姒现在像是被学委催着交作业:“我知道了知道了!啊啊啊啊啊你们先下去吧!我快写完了!”
“王妃”
门口本来就不大的声音低了下去,重新归于寂静。
蜡烛的火苗跳动得厉害,沈姒连忙找银签起身去拨弄长长的灯芯,让跳动的火苗复归于平静。
等再回到桌前的时候,桌子旁不知道何时站着一道高挑月白色的身影。
顾怀瑜泼墨的青丝散落在肩头,身上穿着寝衣披着间同色暗纹的外衫,深邃眉眼带着慵懒,显然是睡前过来看看沈姒。
他凤目低垂,看着桌上沈姒写的课业,处处都是枯笔,长眉轻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