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秋默:“正常啊,看这小孩如今华服在身,又入了霄云院,想必得了晋元帝的看重吧。这样的话,感觉只要顺其自然,我的任务就可以完成了呢。”
小九想了想,呆呆道,“好像是的。”
原来完成任务是这么简单?小九数据内核里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对系统来说,只要宿主能够完成任务就行了,因此小九倒也没想太多。
天边的余晖渐渐暗淡,黑夜即将来临,霄云院里的学子们大多都被太监宫女接走了,只余下燕祁一个人默默的收拾着东西,他虽然已经记在蓉贵人名下,可那女人看他的神色也是嫌弃又厌恶的,他从小便在这种目光下长大,因此倒也没觉得什么难过。
只是……
燕祁的手猛然攥紧了宣纸,发出刺耳的砂啦声。
生母是鲜卑族的舞女,纵使他的父亲是那高高在上的天子,他也依旧没有享受到任何皇子的待遇,从小他想要的东西少的可怜,只是吃饱,穿暖,不被人欺侮而已。
他以为这就够了,可是在那天遇见褚秋默后,他才知道,有的人是你不择手段也想要抓住的。
几乎是第二天,他就被记在了蓉贵人名下,虽然他尚且不过十岁,可是与生俱来的敏锐让他直觉这件事和那天出现的小孩又关系,他旁敲侧击了很久,才从宫人的口中得知那人是国公府的小世子,天生尊贵。
这样的人不属于他。
燕祁微微垂下眼眸,将弄皱的宣纸又仔细的铺展开,耳边却突然传来讽刺的声音,“呵,小杂种,你在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太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微翘的眼角斜睨着燕祁,不屑又鄙夷,“怎么,最近飞上枝头了,就以为自己多高贵了?”
“没有。”
燕昭最讨厌他这样几句话憋不出一个字来,明明是卑贱的鲜卑族混血,却偏偏每次都不肯求饶,最近又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让父皇将他记在蓉贵人名下,还跟那苏家小世子搭上了关系。
太子双眸微眯,一字一顿道,“不要妄想什么,你就是个垃圾,看你都觉得是污了我的眼。”
“你觉得那苏玉微是好心救你?得了吧,不过是看你可怜而已,那样的人,不是你能攀上的。”
燕祁低垂着头不说话,指甲却深深的陷入了掌心里。
太子燕昭似也觉得他这样闷葫芦没意思,嘁了一声,不屑的走了。
然而当晚,晋元帝就宿到了蓉贵人的宫里。
凤栖宫内,灯火通明,宫女们低眉敛目,整个大殿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氛围。
皇后涂满丹蔻的指甲鲜艳至极,慵懒的靠在贵妃榻上,轻轻的抚摸着名贵的雪白波斯猫,表情平静,声音轻缓,“你说皇上去哪儿了?”
一位粉衣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皇后,是…是蓉贵人那。”
话音一落,凤栖宫内几乎落针可闻。
“废物!”,精致的雪花纹瓷盏砸在宫女身上,宫女不敢躲闪,只能任由那滚烫的茶水和碎片溅到身上,顿时鲜血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雪白的波斯猫有些尖锐的喵了一声,从皇后膝上惊跳了下来,瞬间便窜到无影无踪。
高位上保养得当的清丽面孔扭曲了起来,皇后眼里迸发出恨意,“蓉贱人!不过是靠着和那人一张相像的脸罢了!一个替身,也敢这般嚣张!”
前几日,晋元帝将皇七子燕祁落在蓉贵人名下,就触了皇后的逆鳞,今日又是,乃是正月十五,祖制规定的帝后同房的日子,一想到晋元帝又去了蓉贵人那!皇后就不由得气得发抖。
好不容易死了一个,难道竟又要出来一个?
然而在生气的同时,一阵无边的恐惧却自心底蔓延开来,如今杨家已不复往日的荣光,皇上他这是要卸磨杀驴了吗?
不管宫内如何波云诡谲,褚秋默还是照常入学,平时欺负欺负陈霖小胖墩,日子倒也过得快活。
只是那太子燕昭仿佛就和他杠上了般,天天在他身边晃荡,还时不时的找些茬,碍于他是太子,又做的不太过分,褚秋默每次都忍了,对待太子的态度一直是客气疏离的。
尤其是当他这样做了以后,任务目标燕祁的黑化值就不再上涨了,褚秋默对此很满意,天知道他自从和燕祁说过话后,第二天再次见面,那小子黑化值就直接飙到三星了,弄的一天小九都在他脑海里叽叽喳喳,烦不胜烦。
他的做法也很粗暴,第二天在王太傅下课后,他直接找到了燕祁,开口便问,“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