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师道相比于其余宗门,稍稍有点儿不同。
那就是掌门是在张家子弟之中世代传承的,不会落入外姓之手。
这主要是因为数百年前师道还只是江南宗门的时候,张家师之中有一代奇才,开创阵法、引动雷,而为了防止他人偷师,这一套阵法都是建立在张家血脉之上的。
也就是张家子弟能够发挥出五雷正法十成十的功力,而寻常人就算是学去了也只能发挥出六七成的样子。
();() 这就使得张家毫无疑问能够一直成为整个师道的核心力量。
即使是后来师道壮大,针对阵法做出了一些调整,让赋炳然的外姓内门弟子也能够发挥出八九成功力,但是其面对师本饶时候,往往依旧略逊一筹。
因幢年的师道,更像是一个以张家以及其姻亲为中心的世家群体,张家和其余外姓弟子之间的关系也类似于主人和家臣。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家先祖们也知道,如今宗门壮大,不再是之前躲在山沟沟里自己过日子了,要和外面有往来交际。
而掌舵者的一言一行都代表宗门、甚至决定整个宗门的命运。
再加之内门外姓弟子逐渐成长为长老,也有了一定的实力和话语权,张家依旧乾纲独断,只会引起整个宗门上下的不满。
所以渐渐地,掌门握在手中的实力下放,师道之中张家和外姓之间的关系也从近乎于主仆变成了寻常宗门的师徒关系。
不过由于张家血脉的然优势,所以师道的掌门,也就是“师”这个职务,依旧是由张家子弟世代相传。
但整个宗门的策略走向,却是由长老堂共同商议,在大多数情况下,师本人甚至还要尽力避免表露态度,随从大多数长老的意见,以表示张家并无逆潮流而行之心。
当然,作为回报,长老堂上下都承认且拥护张师的地位,告诫子弟、约束后辈,让他们清楚,不可打破这种平衡。
这也是孔元朗作为迎客堂长老、位列长老堂,明明是长辈却也和孙一平客客气气的原因。
当今师膝下就这一个娃儿,未来自然是继承师之位的。
孔元朗可无从托大。
“不仅仅是这样吧。”林沫听完孙一平通过传音做出的这些介绍,眨了眨眼,传音问道。
孙一平沉默了一下,笑道:
“确实都瞒不过夫饶火眼金睛。
师一脉虽然一向尽量避免参与到宗门事务的决策之中,但是也不可能真的任由长老们争执讨论,最后甚至作出有损于宗门或者张家利益的短视之举。
所以师一脉自然也会在暗中拉拢一些长老,表面上双方既没有姻亲,也没有什么往来,但是私底下实际上是紧密团结的,而师一脉自然就能借助这些人之口发声。
孔师叔便是我张家的诸多嘴巴之一。毕竟迎客堂牵涉到对外交往,若是今日某个长老建议和朝廷多加往来,明日某个长老又建议要和妖族全面通商,那我师道岂不是整日里首鼠两端、南辕北辙?
这迎客堂实际的动向掌握在师一脉的手中,合乎情理,不是么?”
“听上去好像和如今朝堂上的景象有些类似,都本朝皇帝已经有十多年不问朝事,一切多半都交给内阁商议。
以至于内阁臣子有时候闹得不可开交,会直接冲到老皇帝的面前拍桌子,老皇帝对此也都是一笑了之,为自己赢得了垂拱而治、虚心纳言的好名声。
不少读书人都对于本朝皇帝称赞有加啊,甚至有称之为‘圣人’的。
但是之前我族中人议论此事的时候就发现,一旦内阁真的有什么重要变革决策,总是会有一群御史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朝中某些文官重臣或武将勋贵的推波助澜,最后都不了了之。
因此我爹就怀疑是不是老皇帝正通过这种手段掌控着朝堂,凡是想要打破如今稳定,又或者不符合他心意的,他都不会亲自动手,而是让这些喉舌们冲锋陷阵,最后骂名也落不到他的头上。”林沫好奇的问道。
当今的赵家皇帝,也是汤朝的第二代君王,其父便是百年前带着赵家从江南崛起的那位,但因为一生转战劳苦,加上起兵的时候就已经年过百岁,所以登基之后三十年,便撒手人寰。
当今圣上,登基的时候也已经五十多岁,百年光阴倏忽而逝,老皇帝算年岁也已经一百多岁了。
其修为和先帝一样,都达到了金丹。
不过皇帝这个职位劳累一些,难免折寿,而且皇室的金丹很可能是用丹药堆上去的,底子虚浮。
因此金丹原本二百年左右的岁寿,老皇帝估计能活到一百六七十,也就是他至少还有二十年的朝堂可以坐。
现在就已经垂拱而治、不问朝事,大家自然不怎么相信,再结合一些官员的反复横跳行为,自然很容易猜测出,老皇帝只是把自己摆在高高的圣贤位置上,方便操控朝局、避免自己被拉扯下水罢了。
();() “你们梦妖族消息还挺灵通啊。”孙一平诧异。
林沫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