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柿子的眼中,那手钏带着黑色的气息,钻进了她手腕的皮肤下,进入了她的血管中。刚才吃饭的时候,柿子就发现了蕾蕾手腕上有着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想着看看她的手腕上怎么了。
看到那水晶手钏,蕾蕾得意地说道:“漂亮吧。”
看着她那笑脸,估计是忘记了这个手钏也是在高洋给她地址的那家店里买的。小女孩啊,对于一些不好的事情,忘记得很快的。他们的眼中只有这手钏的漂亮,没有一点危险意识。
小胖缓缓吐了口气,微微一笑:“漂亮。”然后放下她的手,转身上车了。
柿子也朝着她说道:“再见了。”也上车了。
越野车驶出那小别墅,车子里小胖就说道:“妈的,蕾蕾那女人够蠢的。上次发卡出了事,她已经说害怕了。现在还敢戴着那手钏。”
“算了,反正已经戴上了。她已经在李家谋的名册里,现在就是让她丢了发卡,掉了手钏,要出事,还是会出事的。”柿子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不过小胖啊,我看蕾蕾爸妈对你很满yi啊?”
“我对蕾蕾很不满yi。你看她,那么大个人了,吃饭还要挑三拣四的,还要她妈妈帮忙盛饭。就她那样的,带到部队里,能饿死了。”
柿子听着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还说不满yi她,你都想着以后结婚把她带着随军了吧。口是心非的。”
“喂,我nǎ里说会跟她结婚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要是坚持不理会当初长辈们的这个玩笑话,我爸妈肯定是支持我的。我爷爷奶奶也不见得就会为自己的一个玩笑闹得我不高兴吧。”
柿子点点头:“嗯,那么你自己别爱上啊。回家,晚餐我要吃我家的酸菜猪大肠。那味道,酒店可做不出来。”
小胖也躺在了副驾驶上:“嗯,我回我家,我拿那红布去给我太奶奶。他们说放枕头下面是吗?”
“随便,就老人身边,那都行。其实就是一个长寿的好寓意罢了。对了,老小老板说,那是九十七岁老人家的喜丧,你太奶奶多大了?”
小胖一下就愣住了。他白买了啊。他太奶奶今天都九十多了,没病没痛人清醒的,就是天天吃斋念经。这个要是送出去的话,那还不是咒太奶奶过几年就走了吗?而且那小老板说是九十七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呢。做生yi的人,在这种事情撒撒谎很正常。要送太奶奶喜丧红布,那至少也要是一百二十岁老人的喜丧吧。不过那一百二十岁老人的喜丧红布,估计没这么容易拿到。
入夜,在阳台上,一个苹果,一炷香。
还有一个人靠在阳台上,看着夜空的星星。虽然高楼大厦能看到的天就这么一点点,但是也正好有三四颗星星在那闪着。
夜风很凉,柿子拢拢身上的衣服,却还是没有回屋子里去。
这两天,他心情真的不好。在面对小胖,爷爷奶奶的时候,还要强打着精神去微笑。天丝拒绝跟他走,让他本来满满的信心,设计好的事情,落空了。
本以为鬼市里有一模一样的“晶缘”就会有一模一样的“当下”,可却没有,再一次让设计好的事情,落空了。
心中的失落在这样的夜晚显得格外的重,就算是站在阳台上,吹着冷风,看着星星,都不能缓解这种失落的心情。
阳台的推拉门被打开了,晨哥走了出来。他轻声说道:“又不开灯?”
“反正看得见,省电了。”
“心情不好?”
“也不是,就是,事情有点不顺利,有点失落罢了。”说完,他朝着晨哥笑了笑,“明天就好了,晨哥,阳光出来晒晒我,我就能发芽长叶开花了。不用担心我的。”
晨哥白了他一眼:“谁担心你啊,我就是出来抽烟的。”说着他点上了一支烟,知道前曲岑仕没有抽烟的习惯,也就没有递给他。
柿子看向晨哥,这才一天不见,晨哥从头到脚都是新衣服。柿子就邪邪笑着,一手攀上了他的肩膀:“晨哥,今天是跟我幸福姐去逛街的吧。”
“嗯。”
“那怎么买的东西都是你的呢?”
晨哥推开了他,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黑暗中也看不到他微微泛红的脸。这辈子,幸福是第一个给他买衣服的女人。之前都是景叔买的。大了,身体长定形了之后,他就很少买衣服了。一身衣服穿个十年都不用换的。他不是没钱买衣服,而是冷了,就这么撑着,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乎。
殡仪馆里的道士,又谁会想着去多看几眼呢。
“喂,晨哥,你要是真的喜欢幸福姐,我和小胖保证做你的亲友团。送信买花选礼物,跑车香槟吃西餐。强大的支持啊。”
晨哥还是那么冷冷地推开了他,掐灭了烟:“降霜了,我先去睡了。”
曲岑仕看着他转身回去,还不忘说道:“考虑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