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身高相仿的两名男子,一温润如三月暖阳,一疏冷如深秋凉月,相互对视,气势匹敌。
各不相让。
气氛无形中僵滞。
周围有不少路过的官员,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驻足。
眼底皆藏着隐晦的探究,有幸灾乐祸,有隔岸观火,有静观其变。
这两个人,一个是地位稳固的太子,一个是战功煊赫的新王。
若联手,则无可匹敌。
若对立,太子殿下自然稳胜一筹,但是两虎相斗的结果,也必将让太子殿下元气大伤,给人可趁之机。
要知道,太子虽然地位稳固,且背景势力雄厚,于各方面都胜过离王这个新贵,但是,离王手中有兵权。
兵权,是太子一脉的短板。
君不离目光淡淡往周围一扫,驻足观望想看好戏的人即刻不自然的回避了他的视线,点头致意之后快步离去。
皆是朝中大臣,并非就怕了这个手握兵权的新贵,然就是这么一个新贵,仅凭淡淡的一眼,就让人觉出窒息的压迫感来。
那是久战沙场以血淬炼出来的气势,充满隐晦的戾气,与无情。
叫人不可抗拒。
司承焕蓦然低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君不离,本宫甚是佩服。”
无依无靠无背景,以一介白身,十二岁之龄投身军营,这份胆气与魄力,让他佩服。
用七年时间,精心筹谋,踩着他人尸体爬上战神的位置,成为在朝中有一席之地的异姓王,这份心智与耐性,也让他佩服。
与之相伴的,是深深的忌惮。
他与君不离之间,永远没有联手为盟的可能。
他们之间,是天生宿敌。
有这样的一个人作对手,岂敢掉以轻心!
“太子殿下谬赞了,若无其他事情吩咐,君不离先行一步。”像是听不懂司承焕话中含义,君不离道了句,转身要走。
“站住。”
君不离停顿,偏头,面色淡然。
“她呢。”他问,目光紧盯君不离,广袖下紧攥的双拳,不可抑的颤抖。
胸腔里的心跳,一声一声,如同擂鼓。
君不离漆黑的眸心,戾色乍现,乍隐,在司承焕心跳即将冲破胸腔的时候,淡道,“我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告辞。”
“君不离!”司承焕低吼。
然抽身而去的人,连头都没回,将他的愤怒视若罔闻,步履沉稳,不疾不徐。
用这般姿态告诉他,他君不离,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云初驾着马车等在宫门外,远远看到自家公子的身影,即刻跳下马车迎接。
“回府。”坐上马车,放下车帘,君不离如同死水的面容骤然皲裂。
从裂纹里溢出来的血色戾气,一丝一丝,一缕一缕,将眼睛染红。
隐在昏暗处,那双眼睛满是阴鸷,沉得骇人。
若非过人的克制力,在司承焕问出那句话的时候,他就会将他当场掐死!
她呢。
呵,她呢。
她是他的逆鳞,是他刻画在心底最深处的伤痛,谁提谁死!
今日起,那些参与了那次阴谋,害他与她分离的人,一个他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