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t;傅明远觉得自己跟那枯叶差不多。
萧萧瑟瑟。
离王身为朝中一品权臣,府中不可能没有门房。
可是他叩了半天的门,人家根本就不待搭理。
那就是谢绝客访了,怪不得门前如此清静。
没办法,傅明远只能调转车头,无功而返。
大门后,门房坐在守门隔间里,老神在在的品着茶水,磕着瓜子,对外面的动静置之不理。
今儿一大早王爷就特地让人召了他过去,亲口交代,今日起,除了傅家小姐傅凤泉上门,其余人等一应不许理会。
他是奉命办事,心定得很。
等到门外响起马车离去的声音,才把手里的瓜子丢进盘子里,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瓜子壳屑,屁颠屁颠儿去丁管家那里汇报去了。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便是晌午。
有金色光线照射进来,君羡一个恍惚,才现自己盯着人太久,眼睛都干涩痛了。
床上的男子,在透亮的光线下,五官更加清晰。
一眉一眼,每个线条都如同鬼斧精雕细刻出来的,极为完美。
褪去了十二岁时的青涩,眉宇间透出成熟男子特有的沉稳,风华尽显。
他睡得沉静安详,呼吸均匀绵长,这一觉,应该很安稳吧。
眸光怜惜的,掠过缠着纱布的胸口处,君羡抿了抿唇,站起身,轻轻活动了下有些僵硬麻木的四肢,随后踮起脚尖,准备离开。
虽然想一直陪在他身边,可是出来太久了,总要回去给个交代,毕竟,这是别人的女儿。
用着别人的壳子,总不能还让别人爹娘跟着劳心劳气。
“站住。”
刚迈开脚,后面即传来沉沉的声音。
君羡嘴角一抽,他真的睡着了吗?
“王爷出来半天了,我得回去一趟。”君羡转身,无奈道。
君不离盯着她,目光凉凉的,犀利得让人几乎不敢对视,“我送你。”
“你可别!你身上有伤呢。”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让他伤势加重的。
然男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拒绝,径自起身下床,捞起置放在床头的玄色袍子递给她,“更衣。”
“你伤的是心口,不是手。”前面还能攥得她的手腕几乎废掉,现在连件衣服都不能穿了?
君不离一手扯开身上的袍子,丢在地上,缠在胸口的纱布便全部展露在君羡眼前,让她眼睛为之一缩。
那上面,白色的布料一处,晕染着红褐色的血迹,让她的心,一抽一抽的闷痛。
若这伤是在她身上,她完全可以不以为意,受个伤,多大点事。
可是伤在他身上,再亲眼看着那些血迹,她就是有触目惊心之感,有自己被割了肉似的疼。
“我活动不开,容易扯裂伤口。”有物证,这话极具说服力。
君羡默默为他更衣,全程小心翼翼。
“束。”又是一句简洁的命令。
于是君不离出门前的一应整装,全部出自君羡之手,最后,连鞋袜都亲自为他穿上。
她就是为他劳碌的命,天生克她,她还甘之如饴。
能这样亲手为他束穿衣的机会,也是,用一次少一次的。
在出门坐上离王府的马车前,君羡问了句,“王爷,我们这也算是孤男寡女了,你送我回府,会不会影响我的名声?”
君不离垂眸,看着仅到他肩膀的女子,勾唇轻笑,笑得甚是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