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妹子,嫂子跟你说啊,你来了俺们村,那就是俺们的村的人,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啊!”李秀花一副十分大方的模样,表情的热情又亲密。
安温雅露出了一个礼貌的假笑,接着看似好奇的问了一句:“嫂子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嗨,还是大姐看你投缘,打眼一看就觉得你招人稀罕,担心你年纪小让人给骗了吗!”李秀花见安温雅终于说到了重点,根本不用人接着问,嘴里开始痛快的嘚吧起来,说到霍川贤的时候还一脸的嫌弃。
“妹子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嫂子跟你说啊,你可得离霍家大房的那些人远点。就帮你干活的霍川贤,那小子以前刚回咱们村的时候,看着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小孩,其实就是个狼崽子。
整天跟村里那些不着调的小混蛋混在一起,招猫逗狗,打架斗殴的,咱们大队长心善,那个时候还去公社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这小子送去上学,结果你猜怎么着,这小子竟然跟城里那些小混混混到了一起,整天不好好念书就知道打架,听说啊,还在城里偷人家的东西呢。”
李秀花就跟霍川贤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越说越激动,脸上的嫌弃都快溢出来了。
“还不止这些呢,嫂子给你说啊,霍川贤那就是个六七不认的白眼狼,他又一次差点把他亲二叔的腿给打折了,然后还要烧了他二叔的家,多亏了被大队长给拦下来了,你说说,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当时他才十五六岁啊,俺当时就在旁边,那给俺吓的啊,好几个汉子都差点没拦住那小兔崽子,跟只恶狼似的,老吓人了。”
李秀花说到这里,还一副后怕的模样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瞥了一眼地里依然低着默默干活的霍川贤,撇了撇嘴角,接着对着安温雅小声说道:“而且他其实是跟你们这批知青一起从外面回来的,你知道他为啥这几年不在村子里不?”
安温雅勾着嘴角,放在身侧的手却已经紧握成了拳,要不是理智还在,估计这拳头已经落在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了。
轻轻的吸了一口气,僵硬的嘴角缓缓的松弛了几分,咬着牙根,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不知道呢,为什么啊?”
“嗨,还能是因为啥,刚从白楼子里面放出来呗。白楼子是俺们这边的额说辞,其实就是笆篱子。听说是因为在外面偷东西被抓了,不过我看啊,哪有那么轻的事儿,估计是偷东西那人给弄死了,不然当初咋能大半夜的来抓人,还来了好几个公安,其中还有几个当兵的呢,看着那叫一个凶哦。”
“呵!”安温雅实在没忍住,冷笑了一声,歪着头笑眯眯的看着李秀花,轻声问道:“嫂子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在现场看见了霍川贤偷东西,还是看见了他杀人?又或者嫂子您有什么证据?”
“那,那倒是没有!”李秀花的表情一顿,突然觉得安温雅表情怪怪的,撇了撇嘴角磕磕巴巴的回了一句,不过这人脸皮绝对不是一般的厚,立马就跟没事人似的,一脸热情的看着安温雅,语气中突然莫名其妙多了几分讨好。
“妹子啊,嫂子告诉你这些可都是为了你好。你们城里来了这么多女知青,嫂子就看你这丫头投缘,就觉得特稀罕你。
嫂子知道你们城里来的姑娘都娇气,娇气怕啥啊,那是你有这个能力。需要人帮忙干活根本不用去找霍川贤,那就是个狼崽子、混不吝,人狠着呢。”
李秀花说完,往安温雅旁边贴了几分,一副为对方好的模样,笑嘻嘻的说到:“嫂子跟你说啊,嫂子家有个小叔子,那才是顶顶好的男人,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还是个初中毕业的文化人的,帮你干活的时候,还能跟你唠唠嗑,你们都是文化人,有那个什么语言来着,哎,就是能聊到一块去,多好啊。”
安温雅见对方磨叽了半天,说了一连串霍川贤的坏话之后,终于将目的说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和耐心终于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合着您跟我说了这么多,不是来好像帮忙的,而是来给我介绍对象的啊!”
李秀花被安温雅突然变脸给弄的一愣,特别是这丫头冷下脸之后,竟然让她有种后背发冷的感觉。
李秀花忍不住向后靠了靠,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间,语气干巴巴的说道:“瞧妹子这话说的,那嫂子不也是为你好吗。你们这些女知青都不知道嫁了多少个了,那不都是因为受不了俺们这的苦,又在村子里无依无靠的,这才想着嫁给当地人有个靠山吗。
俺小叔子在咱们村可是出了名的好男人,嫂子这也是因为稀罕你,才来找你的,俺可告诉你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十里八乡的,盯着俺小叔子的姑娘可是多了去的。”
“谁说我小侄女儿在这无依无靠了!”
我不在乎的
“谁说我小侄女儿在这无依无靠了!”
这道声音突然在安温雅、李秀花身后不远的地方响起,吓的李秀花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而安温雅却仿佛早就知道了身后有人似的,缓缓的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山路上站着的几个人,微微一笑。
“秦叔儿,林叔儿,队长叔儿!”
安温雅笑眯眯的站起身,拍了拍身后,笑着便迎了过去。
来人正是安德闻给自家闺女安排的靠山,在县城公安局当队长的秦建设。
在他旁边还有一个高大健硕、一身硬汉气息的男人,男人留着一头乌黑的寸头,皮肤黝黑,五官刚硬,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不用问就知道这人便是秦建设口中那位在县城武装部当队长的铁哥们发小林守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