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她竟是没了过往的那种沉重感,反倒是轻松了两分。
一直被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不安,也算是彻底落实到了地下。
哪怕这个结果,是在地底……
“染长歌,朕告诉过你,只要你不与她动手,朕会护着你,为什么你一定要对秋洛下手!”君珩的语气已经有些着急。
那股从心底里油然而生的慌乱无措,让他有些许不安。
就好似,有什么事脱离了他的掌控。
听到这熟悉的问话。
染长歌反倒不觉得有多么伤心了。
只轻轻笑了一下。
“君珩,是不是在你眼中,秋洛永远都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永远都不会伤害其他人?”
“这么多年过去,你有过一次是真正相信我的么?”
“当年,是你将我从火海中救了出来,但是你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早就已经还给了你。君珩,你我之前,两不相欠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说完,染长歌缓缓的坐了下来。
双眸微闭,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全然是一副拒绝和君珩交谈的状态。
就好像所有的一切,再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她的情绪波动一般。
君珩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慌。
“长歌……”似是无声的呢喃。
她说,救命之恩已经还给了自己。
她说他们之间两不相欠了……
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君珩越发觉得心里没底。
这皇宫中的日子,她早就已经过够了。
也是时候,应该有个了解。
染长歌终于缓缓的睁开双眼,瞧着面前的人,“你是不是准备继续建和我关进天牢?那地方太过阴冷潮湿,我受不住。”
“你若是真的想让我死,给个痛快点的。若是你只想折磨我,那,悉听尊便。”
明明是这样残忍的戳人心窝的话。
可是真的到了说出来的这一天,染长歌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果然许多话,说着说着,疼习惯了也就好了。
君珩半晌都没有说出声来。
冷眼瞧着面前的人。
染长歌与之对视。
没有回答。
不想将她扔进天牢?
染长歌轻笑,“能不能求皇上一件事?”
终于不再是方才那种咄咄逼人的语气。
君珩竟觉得心底有些许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