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和秦可卿,薛宝钗,林黛玉等人也望景生情,纷纷低下头抽泣起来。
贾治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见到哭泣的众人里只有贾宝玉一人在那里茫然所失,不知众人为何突然悲伤起来。
一见到贾宝玉这活宝,贾治顿生一计,待贾母,贾政及众人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便开口道,
“祖宗,叔父,嫂子,快可别难过了,”
“今天我们可不单单是来给祖宗祝寿的,宝玉兄弟他们的诗社的事儿可还没声影呐!”
经过贾治的提醒,众人也知在这种场合落泪垂泣不是吉兆,便也忧心转换场面,纷纷称是。
“哼!看看你这治儿兄弟,你若有他一半才能,我也倒好合眼了!”
贾政一开口,果然还是本色尽显,有贾宝玉的地方就不能有他贾政。
这番话倒是把贾治挂在火上烤了,贾治只好无奈苦笑。
话音未落,贾母训斥起贾政起来,
“哼!你也好不到哪去,又笑又哭的,给大家伙儿都弄的不开心,”
“一大把年纪还不知道点场面,你在这训斥宝玉,教那治儿如何自处!?”
“你这不是教他俩兄弟阋墙吗!?亏你读了几十年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听到贾母的训斥,贾政连头都不敢抬,听到其说的在理,更是又羞又愧,连忙跟贾母赔起不是来。
贾母,贾政,贾宝玉祖孙三个仿佛是大鱼吃小鱼般,一物降一物,这番场景倒是一扫刚才的不快,惹得众人都笑起来。
“好好!宝玉,既然是你提议成立诗社,那便你先来做一首诗出来,”
“整日不读文章,净整些邪门歪道,就连诗词歌赋都怕你不能胜任,”
“今日若是做的好,往后日子就少罚你一些!”
贾政发话了,贾宝玉只能苦着脸出来作诗,好在先前的底子还在,加上前边就有练习的底稿在,所做的诗还真不错,也算可以上得了台面。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贾政听罢后也没有多说什么不是,反而主动掂起一杯酒水,跟宝玉两个喝了。
众人见他父子俩罕见的和睦相处,也纷纷拍手言笑。
接着,林黛玉,薛宝钗,湘云,探春等女子也纷纷出来吟诗作对,拿出自己的才华在众人面前展现。
一旁贾母,王熙凤,秦可卿见她们做的诗对仗工整,音韵相应,自是感觉跟那些个大诗人做的诗不相上下,也是开心的很。
只有旁边贾政却是越听越皱眉,心中有不忍言之意,
贾政毕竟是饱读诗书出身,俗话说字如其人,殊不知,在学问高深者眼中,诗如其人,文如其人也是应有之事。
【黛玉取的爆竹,乃一响而散之物。这迎春所采的算盘,是打动乱如麻。而探春所做的风筝,乃飘飘浮荡之物。更遑论惜春所作的海灯,更是一发清净孤独】
【今天是个花好月圆之日,如何皆作此不祥之物为戏呢?】
贾政心内愈思愈闷,只是因为在贾母之前,所以不敢表露出来,只得仍勉强往下看去。
只见是宝钗所作,唱道:
【朝罢谁携两袖烟,琴边衾里总无缘。晓筹不用鸡人报,五夜无烦侍女添。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日日复年年。光阴荏苒须当惜,风雨阴晴任变迁】
贾政看完,心里暗道:“此物还倒有限。只是此一未出阁女子,小小之人作此词句,更觉不祥,恐怕他们都不是永远福寿之辈啊!”
想到此处,愈觉烦闷忧愁,大有悲戚惶然之状,连带着将刚才的十分精神都减了七八分去,整个人垂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