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嗜睡的很,在早上醒了十来分钟稍微吃了一点东西后,便又一次沉沉陷入昏睡之中睡了过去,小真站在床旁活动了一会身子,拿起病房内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将声音放的极小沉默看着新闻频道……
期间阿掩拿着几份文件小心翼翼进来了一趟,游小真做了个小声些的手势示意他把东西放在茶几上,阿掩了然点头,放下东西临出门前想起什么凑近坐在茶几上的小真耳边小声道:
“先生,那位……此次与我们同行回来的小子说是想进来看看苏……”
“他是个什么身份?”
游小真拿着一份文件皱眉。
阿掩摇了摇头,低声:
“他半天含含糊糊说不清,我们也还没顾上细问,不过他已经站在门外好一会了似乎挺焦……”
“去安排人好吃好喝的伺候上。”
坐在沙发上的游小真微有不耐烦的将目光转回了文件中皱眉道:
“不见。”
阿掩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如此便是匆匆一个上午,男人一直在睡,小真坐在沙发间看了几波文件后也有些耐不住歪着脑袋睡了过去,硕大的豪华病房中一时说不出的沉静,本是深深沉睡中的男人突然缓缓,慢慢睁开了眼……
麻劲已过,他全身上下到处都疼,疼到极致的身体似乎有一种已不再是自己的感觉,男人又一次轻轻,轻轻向自己扎针的右手看了一眼,然而,他显然去看的却并不是扎着吊针的地方……
缓慢的,轻轻翻过手腕,在靠近手腕的地方有一只小小的,仿佛鹰隼一样浅红色的印记,男人轻轻闭上眼,他想,果然……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男人一时有些疲惫的再次闭上双眸,他就这样在清醒或不清醒间静静的躺着,硕大的房间内只有医疗仪器滴滴的声音,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
一只柔软的手突的摸上了他的额,男人微微一愣,就这样慢慢睁开眼来,还没脱下白大褂的妻子面容同样有些憔悴,此时扎起的秀发看起来很是有些凌乱着,紫眮就这样摸了摸他的头,一边检查了一圈各项医疗监控设施的数据,在确定不发烧后又伸出手去调节了一下点滴的调节器放缓了流速,这般低下头来时……
四目间无声的相视,男人似乎非常难看的努力勾了勾嘴角,他伸出手去,花了好久才确实的抓到了妻子随意放在床边冰冷冰冷的手……
紫眮就这样静静……傻傻的看着他。
蓦的……
她开始红了双眸无声颤抖起来,她扭过身,一时想挣开丈夫的手避一避眼下的状况,然而她并没能挣开那双虚软无力却牢牢抓着她的手。
紫眮被他牢牢的抓着,无声的泪一时涌出眼眶,她在哽咽之间倏然举起未被丈夫抓着的手,似乎是盛怒之下想打下来的,然而……这挥到一半的秀手到底是僵在了半空中没能确实落在男人身上……
这样一系列的动作未免太过尴尬,紫眮一时狠抽了抽被男人攥住的手不想再在这屋中待哪怕片刻,但那虚软无力的手由始至终都是坚定抓着她不放,苏萧焕就这样静静看着妻子不说话,同样也没有丝毫松开手的打算。
“放开。”
哽咽中的女子说。
男人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