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眮是真的很生气,若非乾天也在场,怕是苏萧焕今天得挨她一巴掌。
紫眮这个巴掌忍了一忍,看在乾天的份上到底是没挥出手,但她冷笑间吐出口来的话却实在耐人寻味:
“你二人这一唱一和配合的挺好啊。”
跟在苏萧焕身后的乾天闻言有些意外,抬眸沉默着向紫眮这边瞧了一眼,紫眮叫乾天这一眼瞅的冷笑连连,她道:
“瞅什么瞅?你有多大胆子我不清楚?天天把你主子的话当圣旨听,时间怕都是他让你掐好的!”
乾天的面色微微有些尴尬,眼前这女子名义上他虽称着“夫人”,如今其本人更大有全然一副“不干政”的味道——实则……在众人再年轻些的时候……紫眮倒也称得上算是乾天的老领导之一了。
所以面对女子此刻的这样一番话,乾天不好答,也不能作答,于是他选择了低着头保持沉默乖乖“挨批”。
紫眮倒也不是想难为乾天,只是觉得自己这回被二人当做枪使实在有点生气,当然如果一定要说她真正生气的是——
“我看你是疯了。”
紫眮看着由始至终一言不发的男人冷冷说:
“两个孩子我要领走,你们一群大男人没有十月怀过胎,当然不懂孩子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真儿那才多大点年龄,扒光了就往雪地里丢,亏你想的出来!”
苏萧焕照旧静静看着妻子不说话。
紫眮懒得再和这人继续论长短,一跺脚转身欲向屋中走去。
她的身子突被一只手轻轻拽住了,拉住她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她,片刻:
“不行。”
短短只有两个字,男人平静的话音之中带着全然无法违背的认真,他看着妻子慢慢说着:
“你是母亲,我却是师父。”
紫眮被攥在丈夫大手中的秀手狠狠颤了一下,却听男人继续慢慢说着:
“我是在请求你,以两个孩子师父的身份,并且,我要求作为母亲的你必须放权于我。”
紫眮这回不光是手在颤了,她慢慢转回头向丈夫看去,男人并没有回避她的目光,苏萧焕在静静与妻子四目相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目光中传递出的坚决却不容置疑。
紫眮突然想起来上一次丈夫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是什么时候——那一年的大雪中,年轻的将军平静的过来亲吻了她,他带上军帽,用和今日一模一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说:
“我必须去,婉儿,我是这个国家的军人。”
一如今日,他用同样的眼神万分平静看着自己说:
“我要求作为母亲的你必须放权于我。”
这个男人……他其实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固执许多,紫眮知道她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她低下头去,好久好久才问:
“将来孩子恨你怎么办?”
她看见他似乎轻轻勾了勾嘴角,继而听见他说:
“如果这样的恨意能让他们终有一天踩在我的肩上,那我荣幸之至,但我更相信,我苏萧焕的孩子永远不屑做那样的人。”
紫眮有些无奈的看着丈夫,看着眼前这个把傲骨书写极致的男人,他少有的勾起嘴角,看着她轻轻微笑道:
“况且……仇恨这种事的格局实在太小了,作为师父,我永远不会教他们这么无趣的事。”
紫眮:
“……”
她真的不想说眼前这个人又哪里是凌傲,他明明是已经自负到一定境界了……
但——
紫眮悠悠叹了口气,她有些败下阵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她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这个男人又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
夫妻二人进到房间里的时候,紫眮发现小团子人间蒸发了!
正在她有些焦急的四处寻找儿子的身影时,坐在床边的男人有些无奈的轻声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