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真说到这,抬起头来静静看向了乾天,乾天并没有说话。
片刻:
“您说得对,四少爷。”
乾天点了点头道:
“这本就是一场无声的宣战,为了告诉我们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更为了……不遗余力的激怒我们。”
乾天话说到这,轻轻叹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年轻人道:
“然而您也要明白,即使主子再清楚不过对方是在诱逼我们现身,他也不会……对这件事忍气吞声。”
“那是当然了。”
“碰”的一声响,游小真突如其来狠狠砸在电梯间的举动吓了乾天一跳,年轻人的笑意中不知何时燃起了熊熊的怒火,他攥紧拳头一字一句说道:
“韬光养晦也要有个度吧,无论是师父和叔叔们也好,还是我也罢,我们如此的积蓄力量,为的不过只是能护住想要护住的人罢了。”
话音微微一顿,游小真阴着眸子慢慢拿下了砸在电梯间的拳头道:
“再说了,无尽的愤怒总比入骨的痛彻要好。”
乾天闻言微微皱眉,在他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叮”的一声响,电梯到了。
……
“所以说,燕伯伯他们都没有被救出来吗?”
地下基地的另一头,尚且穿着一身球衣的孩子神情难过极了。
“是的,小少爷。”
狱司坤地拎着一盏野营灯恭敬行在孩子半步之前给孩子照亮着前行的路,不太亮的灯光打在他的侧脸颊上,刚毅的面容同样多了许多黯然之色。
将一只小手插在短裤口袋中的小身影突然慢慢止下了脚步,停下脚步的孩子深低着头,坤地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去——
“嘀嗒。”
“嘀嗒……”
“嘀……嗒……”
汹涌而出的泪水,从那小小的脸颊间夺眶而出,十一二岁的孩子即使狠咬住牙关,却也同样抑制不住这仿佛决堤般的泪水:
“大伯个骗子……”
他一边哭,一边狠狠揉擦着眼睛:
“明明说好了要教我木剑的,明明只有他才会用扎扎的胡子扎我的,明明来年过年还说要亲手包饺子……”
单纯稚嫩的话音,却仿佛化作了一记重锤,这话音如剑似刃,狠狠,狠狠刺在了坤地的心坎之上。
坤地觉得自己有片刻间的不能呼吸。
继而……
“小少爷。”
他慢慢走上前去,他单膝跪倒在了孩子面前,用没有拎着野营灯的手轻轻环住了孩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