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母妃啊,还没一刻钟呢,就想着走了?”……
宁如愿看着前方沐浴在阳光中的母女俩,想想京中来信上提到的蓝敏仪噩梦不断,心中酸涩,眼神有些复杂。
蓝敏仪在寒石城中住了五天,一直闹着要去兰谷关见父王和哥哥们,孙夏微只是不同意。
最后还是宁如愿给她讲情,“姐姐,如今战事尚未到激烈时刻,双方还在试探阶段,让敏仪去兰谷关见见王爷他们也无妨。
正好雍州巡抚调运来的粮草已到,明日我就要押运粮草去兰谷关了,让她随我去,住个一两天的再送回来就是了,这段路程也没有危险。”
“就是啊母妃,王叔还给了我四个武艺高强的暗卫,不会有危险的。”见有人帮腔儿,蓝敏仪再接再厉地撒娇。
“你就顺着她吧,她现在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孙夏微嗔怪地扫了一眼宁如愿,并没有真生气。
“姐姐,王爷说过,女儿可以适当的娇惯,反正我们家敏仪从小懂事,不会无理取闹的。”宁如愿笑着说道。
“母妃~”蓝敏仪抱着孙夏微的胳膊晃了晃。
“行,收拾收拾,明天随你宁母妃同去,押运粮草是大事,这一路上你要听话,不许捣乱。”孙夏微答应了。
女儿大老远的过来,见不到父王兄长,她也不会乖乖回京的。
两城间隔不远,运粮的队伍一大早出,傍晚就能到兰谷关,一路上蓝敏仪都有些兴奋,骑在马上还要一直问来问去。
临近兰谷关的东门,早已得到消息的世子蓝敏行带着两个护卫,骑着快马跑来接妹妹了,他比蓝晏清还惨呢,快三年没见过妹妹了。
“二哥!”蓝敏仪远远地就见到了哥哥,从前温润甚至有些书生气的单薄少年,如今已经有了能扛起一切的厚实肩膀,脸也被西边的风沙吹的粗糙。
“给宁母妃请安。”蓝敏行先给宁如愿行了礼,他们一家人的关系向来很好。
宁如愿和蔼地点点头,“行了,你们兄妹俩个慢慢聊,我先去和军需官交接了。”
“敏仪,来让哥哥看看,不错,长高不少了,只是这脸怎么还跟小孩儿一样肥肥的呢?”蓝敏行促狭地捏了捏她两颊的婴儿肥。
“讨厌,我找父王告状了啊。”蓝敏仪拍掉了他作怪的手。
“动不动就告状,还是个小孩子。”蓝敏行调笑道,视线扫到她额头上的伤疤,脸上的笑僵了一瞬,用相对细软些的手背碰了碰,“疼吗?”
“这算什么疼啊!”蓝敏仪满不在意地说道,“大哥呢,他怎么不来接我?”
对于蓝敏仪来讲,身上的这点儿伤确实不疼,因为每次噩梦中所经历的亲人离世带来的心痛,比这疼千倍万倍。
蓝敏行脸上的笑彻底没了,“大哥还在养伤,晢时没法来接你,走吧,我们回城。”
“不是说还没有大规模交战吗,怎么就受伤了?重不重?”蓝敏仪着急地拉着他上马,“你怎么不早说,快回去。”
“不是战场上受的伤,是被罚了二十军棍。”蓝敏行脸色更差了,顺着妹妹的拉扯走向战马。
“为什么?大哥犯什么错了?”听说不是战场上受的伤,蓝敏仪反倒不那么急了,打军棍吗,肯定是没有生命危险的。
“算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回城再说。”蓝敏行将妹妹扶上马,自己才翻身上马,一行六人向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