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目光简直要把他剥开了…
此时,白豌秀逸容貌被火烛映衬的发红,立即转移视线的从旁拿出一整个箱子放在桌上。
这人郑重似的对凌书墨说:“有件事情可否打个商量?”
凌书墨脱口问:“什么?”
白豌皱了皱眉,面色十分郑重:“将一个空帐子借我三日,本工师有用!”
“好——”
声音悠长而笃定。
“你都不问问我要做什么吗?”
凌书墨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眼里波光流转:“你本就是定州军的工师,且以你的心性绝不是恶事!”
这种默契是除了这个人,对谁都没有的信任。
别人,不行!
……
不多时,军州事便批下来一个单独的帐子。
如血夕阳下,白豌便披着披风抱着箱子过去,甚至还将沈竹月与洛文祺,王森也诓着一起。
这帐空空如也,无半点物件。若是个家,便称得上家徒四壁。
洛文祺的面色不太好,强硬的被某人拉来,怕又做胡作非为之事。
相反的,沈竹月却显得欣喜而有兴趣。只觉得这二位画圣怕不是又有能讨教之处。
“呐,小白。你既是工师理应在画舆图,何故弄这空帐子?”洛文祺不禁问。
“二位画师,一个擅长人物,另一个精通排布。我需好好向你们学才是!”白豌拱手作揖,行了个极为大的礼。
如今惊才绝艳的大赢第一画师,竟然这般恭敬。
实在是,让人觉得鸡皮疙瘩袭遍全身。
“你究竟要做什么……”
白豌沉默了一下,认真道:“画师的笔,不是只用来画风花雪月,才子佳人的。二位画师可知?”
从前,他孤独一人,总想着以笔系于民情上达天听,靠那虚无缥缈的皇权处之。
如今,却觉得人并非只有一条路。
箱子里的东西,是他积攒了半年所作,每一个都耗尽心血。
所以,洛文祺和沈竹月咋看到后,迎面而来的就是震惊。
看清楚了那些无法回溯的记忆以及不可控制的东西……
洛文祺仿佛被雷击中了似的,心口都呼吸困难:“呐,小白。你要把这些……”
匡当一声,看到盒中物的沈竹月便失态了。
他们二人的脸孔上流露的尽是难言的激动之情!
“是,我要这么做。”白豌有些黯然的看了一眼它们,“你们的才能专长在我之上,可否一起做这件事?”
闻言,洛文祺静静注视着四周:“呐,我相信小白!”
沈竹月亦欣然点头:“沈某岂有不答应之理!”
王森耸了耸肩膀:“老大说话,小弟必从。”
执手握拳,共承后果,肝胆相照。
整个空帐,四人便忙碌起来。
所有人被凌书墨命令不得靠近这个营帐,周围有种莫名澎湃的血性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