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娜这才现他们站在一家拉面馆的门前。拉面馆的门头上挂着一个招牌,招牌上写着“阿古特拉面馆”。
艾米丽娜说:好吧,咱们就先吃拉面吧。
女招待给他们每个人盛了一碗葱花汤,逃犯对着葱花汤做了一个深深的深呼吸,说:天啦,还是这个星球阿古特卓金国王时代的香味。
艾米丽娜对逃犯说:在这个星球的阿古特卓金文明时期,你就在这个星球了吗?不可能吧?
逃犯说:当然不可能。这是一个遥远的传说,也是一个家喻户晓的神话。传说在这个星球的阿古特卓金时代,被人们称颂为神一样英雄的阿古特卓金娶了国王的女儿阿尼莎为妻子。人们都说阿古特卓金是一个会光的人,天空上的苍鹰和森林里的狼,以及草原上的狮子和沼泽里的鳄鱼都听他的指挥。后来,森林里的狼王和阿古特卓金有了一个私生女。凡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都被杀死了,就连国王的正妻阿尼莎也不知道这个秘密。后来吧,这个狼王为了阿古特卓金的火山高炉炼出太阳的8ooo度高温也不会融化的黑铁,飞身跃进了燃烧的火山。这个私生女是在狼群中长大的,被人们称为狼女。后来,狼女就开了这家拉面馆,目的就是等待他的父亲阿古特卓金找到她。
艾米丽娜说:那,找到了吗?
逃犯说:不知道,传说嘛。不过,这个星球的人都相信这个传说。传说都是不可靠的,等待更不可靠。
艾米丽娜说:那么,这个阿古特卓金不是一个诚实的人。
逃犯说:在女人的问题上,宇宙中没有一个男人是可靠的,诚实是有条件的,传说那个狼王是一个妖艳无比的美女,每一个男人都会在看到她一眼时动心。当然,也有不会动心的男人。
艾米丽娜说:有这样的男人吗?
逃犯说:当然,当然有这样的男人,并且这个男人有病。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捕风捉影的传说,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拉面的味道。
拉面端上来了,逃犯三口两口的就吞下了三碗。
艾米丽娜对逃犯说:你吃慢一点,你不是要品味道吗?
逃犯开始吃第四碗拉面,说:对于一个饥饿的人来说,要对付的先是胃的感受,口味是一种奢侈的境界,只有在优雅体面状态才能上升到口味的层次。在那些锦衣玉食的岁月里,我根本不知道什么东西算是美食,现在我才知道世上最美味的东西是什么?
艾米丽娜说:最美味?有这样的食物吗?
逃犯说:当然有。
艾米丽娜说:说来听听。
逃犯说:饥饿。
任谁都不会猜逃犯曾经是一个星球的王,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饿鬼。逃犯已经开始吃第五碗拉面了。
逃犯边吃边说:我很享受这个拉面的幸福时光,说不定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所以,我把每一天都当做是最后一天,把我的每一句话都当做是最后的遗言。
逃犯摸着自已圆鼓鼓的肚子,笑了起来,一副开心至死的面容,眼泪却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羽蛇说:你这算是什么表情?
逃犯说:所谓表情,就是词不达意的脸。
逃犯很满足地说:谁会料到我对这个世界的满足仅仅就是一碗拉面呢?现在,就是去死,也觉得是这个世界最幸福的人。
阿尼莎的刀说:我靠,你这人也太没有追求了吧?
逃犯说:为什么要追求呢?我就是玻璃瓶子里的一只跳蚤,我以为我已经跳得很高了,甚至有了一种跳到了天空的感觉,可当我知道自已一直而且永远的就在这个瓶子里,你们告诉我,应该追求什么呢?生命的意义是因为明天的不可知,才有了无限的期待,可是,如果有一天有人告诉你说,你明天的早餐就是三明治加奶茶,总是有人把本来不可知的答案告诉了你,你还会有追求吗?
系统说:嗯,说得有些道理。阿古特特区就是因为不可知,让我有一种挑战的激情,我相信我能找到它的存在。我不相信它的存在一点破绽都没有。从理论上来讲,宇宙中是不存在绝对的完美。有生就有死,有上就有下,有左就有右。
拉菲尔说:系统说得对,任何世界都是可以被计算的,要不你们在我的大脑里,把级计算机调出来,我能算出宇宙的真相,一个阿古特特区拦不住我们。
逃犯说:你们终于露出破绽来了,我猜出你们是做什么的了。这个星球有一种古老的职业,叫做“口技”,就是那种专门靠“吹牛”混饭吃的人,我还以为你们是魔法师,我以为这种古老的职业早就灭绝了。
系统对逃犯说:你这人脑子真是有病。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是国王呢?你就是猪脑子,怎么能是什么“国王标本”呢?
逃犯对系统说:年轻人,做人得谦虚一点,你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系统对逃犯说:我之所以说你是猪脑子,并不是低估你的智商,是觉得你总是看到世界的表象,你怎么就认为我年轻呢?不就是第33宇宙吗?系统转身就变成了戴着王冠的国王。
逃犯说:你怎么就变成了我呢?你们真的是魔法师吗?
系统说:是什么不重要,他们不是正在抓逃犯吗?我们现在就变成缉拿逃犯的士兵,直接去阿古特特区。
艾米丽娜说:这主意不错,将计就计。
艾米丽娜意念心动,他们就变成了一队士兵,逃犯被夹在中间,逃犯说:我害怕,如果被识破怎么办?我害怕,如果被识破怎么办?
艾米丽娜把手指放在嘴上,逃犯的声音就听不见的,但嘴仍然在动。
他们跟上了另一队士兵,跟随这队士兵穿过虚空,出现在了一个穹顶的车间里,逃犯的嘴动着,艾米丽娜读他的唇语,读出了“我们进来了,我们进来了,我们怎么就进来了呢?这是怎么做到的?可是,我好不容易出去,怎么就又进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