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音被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这人他真不认识,确实是和他老婆同族的一个小辈,而且人是兵部安排的,锅倒被他背了,他现在是有苦难言,说了得罪人,不说自己憋屈,整不好官都得丢了。
林渊突然走了出来,打断了李胤:“王上,臣有一言。”
“讲!”
“臣幼年之时,承蒙王上厚爱,将平等王爵赐予臣,赵天音赵大人出于对祁国未来的安危考虑,冒死上前劝谏。赵大人无非是觉得臣当时年纪小,权力过大,若是没有正确的引导,未来或许会生出许多不必要的祸端。”
林渊说到这儿看了赵天音一眼,后者也正看着他,似乎没想到林渊会帮他说话,随后林渊继续道:“这点臣能理解,想必您也清楚,所以只是在口头上说了几句,并未对赵大人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
“赵大人当初既然敢直言劝诫,应当也不会做出放任族中后辈为非作歹的事,我观赵大人秉性纯良,忠义正直,这件事他或许真的不知情,请王上明察!”
林渊都求情了,李胤也没法儿再深究了,他当真不知道真相吗?不,李胤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就是在帮林渊拉拢人脉,正好也给底下人提个醒,怪就怪赵天音倒霉,被林渊杀的那个人正好跟他有关系。
“哼!孤也知道你是个直性子,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祁国。你应该庆幸平等王不计前嫌替你求情,罢了,既如此,罚俸半年以示惩戒。”
赵天音跪在地上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随后一拜:“谢王上开恩,谢王爷求情,臣回去后定当好生管教小辈。”
李胤环视着众臣,淡淡地说:“你们也一样,把人管好了,祁国的百姓都看着呢,再发生这样的事,就回家养老吧。侮辱柏玉,谁给他们的胆子,这是祁国的功臣,没有他和前线将士们的付出,你们哪儿来的好日子过?简直是岂有此理!”
“王上息怒!”
朝堂上的众人纷纷说道,尤其是何平和那些家中晚辈被林渊赶回来的官员,此刻也能明白,这些话是说给他们听的,看来回去之后得狠狠地打一顿出出气。
李彦从一旁走了出来,对着李胤双手一拱:“父王,平等王不过去了镇东军两年,就将韩军打得大败而归,甚至还活捉了韩国大皇子金正民,既扬了我大祁国威,又打得韩军短期内不敢来犯,不知父王准备赏赐些什么?”
李胤原本没打算赏赐林渊的,平等王诶,除了李胤屁股下那把椅子,他还缺什么?所以李胤看着李彦,心里不禁笑骂:兔崽子,胳膊肘往外拐,给你老子使绊子?
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李胤还是很高兴,君臣之间只有相互信任和扶持,国家才能长久,所以李胤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样吧,即日起,封林渊为祁国兵马大元帅,拥有调动祁国所有兵马的权利。”
“王上,王爷虽然立了大功,但调动祁国所有兵马的权利太大,恐不利于王室安危,臣以为,封赏过了些,请王上三思!”
说话的人名叫胡星,是祁国的都察使,有监察百官,先斩后奏的权利,同样是二品。
李胤闻言反问一声:“哦?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胡星恭敬地说道:“王上,不如加上一条,在王室危难或国家危亡之时,拥有调兵平乱和抵御外敌的权利。若王爷一心为国,自然是能接受这点的,我想凭王爷的身份平日里想要做些什么也用不着调兵。”
“林渊,你可有异议?”
“臣并无异议。”
“那便依卿所奏!”
胡星和赵天音想的一样,权力在手,难免会有人抵不住诱惑,他这样做不是不相信林渊,而是不相信人心。林振威当年当上这兵马大元帅时,孩子都多大了,林渊这会儿才多大?
作为都察使,他可以监察百官,但到了林渊这种级别,没什么意义,林渊如果真的要造反,他胡星就是个活靶子,除了等死,啥也干不了,所以为了祁国,限制林渊的权利是必要的。
林渊封王时,胡星没有说话就是因为他不认为林渊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毕竟有曲睿管着,可如今不一样了,林渊不是小孩子了。
李胤和林渊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没说什么就同意了,至少在他们看来,胡星和赵天音一样,有些胆子在身上,敢说真话,在官场说实话说真话是需要勇气的。毕竟得罪了林渊,除了李胤可没人保得住他。
李胤给了李彦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满意了吧?后者还了一个笑容,随后李胤换了一个话题:“想必你们也听到了,韩国大皇子金正民被平等王活捉,你们说说,这人如何处置?”
此话一出,底下众人开始讨论,有人觉得金正民作为主战犯,应该直接处死,让百姓让天下知道祁国是不可以随意侵犯的。
但也有人持反对意见,说是金正民身份不低,贸然处死会影响两国关系,不利于长久发展。
罗星第一个站了出来,朗声道:“微臣以为,他金正民肆意开战,犯我大祁,不杀不足以民愤!”
紧接着就有一位文官反驳道:“罗大人此言差矣”
议论逐渐演变为争吵,文官和武官又开始脸对脸地对骂,李胤也懒得管,就这么在上面看着。
“该杀,怎么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