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儿媳妇连文哥儿媳妇都比不上,唉,还是过去的日子太过于安逸,落魄至今居然还连点思危的想法也没有。
李慕彤听老太太说买不起新棉的时候脸色骤然变白,这漠南到底是什么样的物价,近百两银子还买不起棉花?
她记得她以往身边的二等丫鬟一年月银也就二十两银子,小丫头爱悄经常给自己买些小玩意儿穿戴,说是一半的月银上交家里嚼用,到年末剩余的银子还能给一家老小添置一套新衣呢!
买不起棉花,这到底是怎么样的物价!
见李慕彤钻牛角尖想偏了,老太太对着儿子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管不了了。
秦容朗只能把妻子拉到一旁掰碎揉细了给她讲讲清楚。
李慕彤再次手抖,这个家她是当不了了!
可惜没人能接她的班儿!
流犯里的女人从寻死觅活的抗拒到麻木再到迎合,呐喊呼救的声音变成了嬉闹调笑,也只花了短短的几天时间。
更可笑的是像秦家这般努力保全女眷的家族里,居然有些女人居然羡慕那些到衙差那以身换食的女子。
更甚至还有人去效仿那些女子去勾搭衙差,就只为了多那一口吃的。
见秦家的姨娘们也有人艳羡的看着,秦容朗痛苦的闭上了眼,半晌他再睁眼的时候,除了冰冷再没有其他情绪。
他对着妻子说:“明儿起把每三日一次的膳食恢复了吧,别让人饿狠了做出悔恨终身的事情,把人记住了,等到了漠南,发嫁出去吧。”
李慕彤并非苛刻之人,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心疼银子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算银子花了个干净,家里这些爷们也不会让她们饿着肚子流落街头的。
如此乱象中又走了半月,流犯人口已经折损了近半。
离既定的到达时间还有四十来天呢,他们只走了一半的路程。
再加上继续这般折损下去,不能准时到达漠南不说,流犯的交公人数只怕达不到要求了。
对这三天一匪的混乱,孔虎也是过腻歪了,加上有些人根本就不讲武德,连衙差也都折进去了近三十人。
这简直就是忍无可忍!
孔虎一封书信出去,不到三天,路上又恢复了太平。
之后白天里全员都只顾着赶路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也都消失不见了,甚至把人累的连晚上的野鸳鸯都少了许多。
每天要走近十五个小时,大部分时间还是顶着烈日,就算偶尔能坐坐骡车,秦云曦也感觉自己有些吃不消。
如此一来,她也没了心思再去给老人小孩做吃的。
只得弄了个小石磨,把米炒熟了,然后白日里赶路的时候让孩子在车上推着玩儿。
等晚上煮上一锅水,把米粉倒下来再加上片的薄薄的咸肉干和少许野菜,搅拌搅拌就是他们这一车人的晚饭了。
当然除了额定的粗粮之外,秦云曦又预定了加了价的三个份额食物。
这次不是每隔三天买一次,而是每天买一次。
除此之外,秦云曦继续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