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清冷的眉目似带笑意:“卫长老说笑了,我不杀无错之人。”
……
陈旷看着那蓑衣渔翁半晌,终于憋不住开口了。
“师兄为何觉得我会见过乐圣?”
蓑衣渔翁诧异道:“师弟何出此言?那老匹夫的琴不正在你身前么?”
陈旷无言地看了看龙龈,扶额道:
“所以,这琴,便是用师兄你的牙做的?”
蓑衣渔翁呵呵一笑,带着咕噜咕噜的气泡音:
“自然。”
但是这把琴,并非乐圣所赠,而是他自己“骗”到手的。
然而仔细一想,若非这琴从乐圣手上流出,辗转被苏煜收藏,也没有机会到陈旷手中。
陈旷试图理顺对方从见面以来的种种古怪逻辑。
“带着琴,也不代表就认识……”
“但师弟身上,有那老匹夫的琴意在啊。”
陈旷愣了愣。
琴意?
他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琴意,必是要传授了琴技,才会捎带着产生。
而,教过他琴技的只有两个人。
一是那无名乐师,二是当初太常寺教养所里的一个乐师。
后者已经死在那大殿上了……
那就,只剩下那个将他从父母手上买走的无名乐师了。
陈旷沉默了。
那无名乐师,就是乐圣奚梦泉?
他只觉得牙花子疼。
倘若真是这样,那么奚梦泉,从十年前,就已经料到了今日局面?
“师兄觉得我是师弟……是因为在你看来,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师父?”他问道。
蓑衣渔翁的眼神愈发古怪,看傻子的感觉越来越浓。
“自然如此,况且,你不也叫我师兄?”
不,我那是随便说说的……
陈旷不敢这么说。
他吸了口气:“师父,就是奚梦泉?”
蓑衣渔翁拍拍尾巴,已经懒得理这师弟的废话了:“那老匹夫让我在这河中等伱,我便在这皇城边上划船了十年。”
“十年苦波。”
“他让我载你一程,从此可直上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