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扶人投降了,他们在将所有的武器全部送到长安国之后,东条芳子面对全世界开了新闻发布会,就在小溪里亚半岛布置的。
一个空白的房间,东条芳子面前只有一张桌子,她对着镜头说道:“桑扶国宣布,对华夏投降,向徐清交接所有武器,桑扶国将和华夏共享本国领海,桑扶国放弃桑扶国号,更名为桑扶经济特区,具体条款,将有专业团队进行具体签订。”
秦毅将军回国了,要和二号首长的团队具体敲定条款,在此瞬间,整个华夏齐声欢呼,杀了桑扶四百万军队,华夏军队长驱直入桑扶本土,赢了,赢得彻底,自甲午战争以来,华夏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力量,完胜桑扶国,打得他们没有换手之力。打得他们甚至不敢说自己的土地是一个国家。
其实,东条芳子做出这样的决定,比华夏人更开心的,其实是桑扶人,此刻桑扶国的街头上,老百姓哭天抹泪,这段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桑扶国的当权者,总算是有了真正的头脑。
这一切也证明了,徐清选择宽恕桑扶国的平头百姓,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徐清就在镜头外的位置,看着东条芳子说自己的台词,做自己的演讲,心里也不再去盘算别的战场,因为到了这个地步,仗其实已经打完了,若说还需要在意的敌人,就是已经变成孤家寡人的姚文青,再也不用想,如何拯救一个地区,如果布置一场大规模的战役。
一场战争,毁灭了多少人,培养了多少人?徐清看得出来的,东条芳子失败了,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斗志,她现在想的是,怎么去建设一个乌托邦。
而自己,也终于不再用得着去过完了今天,还得想着明天的日子了,宽慰之余,徐清又觉得苍凉,仗打完了,他才发现,自己没有大志向,他从始至终所做的,不过是一个军人该做的事情,不惜用一切手段,去保卫自己的国家,终于,国家再没有人敢招惹了,自己终于可以过安生日子了,他就在想啊,如果薛蓝还活着,自己一定会很开心地冲回家,抱着她说:“媳妇儿,哥们现在终于可以过几天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东条芳子做完了视频,关闭了设备,看着徐清,道:“徐帅,下一步呢?”
徐清道:“跟我回国,我去见见我女儿,然后,一起回京城,你呢,该和我们一号首长谈谈。”
东条芳子点点头,道:“好。”
喜马拉雅山上,徐澄还在和敌人纠缠,这孩子实在是聪明,面对四大高手的围攻,她只破了一个人的衣服,就硬生生地将他们拖死了,还剩下三个,他们似乎才认识到了这小姑娘的厉害,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远远追着,不敢贸然打架。
他们不敢追,那我就缓一缓呗,徐澄踩着雪橇前行,放下了口罩呼吸吐纳,迅速补充刚刚损耗的内功,终于赶到了招灾的那个村落,看轮廓,的确是一个被白雪覆盖的村落,有土坯房,也有毡房,小姑娘上前挖开了一个房子,进去后,发现屋子里比屋子外还要冷,入眼处,是一个冻僵了的母亲,她所有的衣服都裹在了婴儿的身上,外面是一个男人赤着上身怀抱着妻儿,徐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后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非常伤心,锥心的难过。一边有灰烬,是半小时前才刚刚烧没的木材,如果不是那四个人挡路,她也许可以救了这一村子的人。
徐澄哭了片刻,就改成了低声抽泣,想安葬了这一家三口,可是又觉得自己还有什么事情没做,扭头要出门的时候,忽听得门外有人喊:“小澄。”
徐澄扒开了自己脸上结冰的泪水,定睛望去,牵强一笑,道:“青海奶奶,你也来了。”
青海居士上前轻扶着丫头的小脑袋,道:“奶奶知道你来了,就来了,别哭了,生死有命,你尽力了,有人挡着你的脚步,你也没办法不是?”
徐澄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道:“没办法,总是学不会我爸爸的硬心肠。”
青海居士笑道:“你爸爸的心肠才不硬呢,走吧,这一村子的人已经冻死了,其他村子的人也不能幸免,官方供电供暖都完好,活不了的人已经死了,该活着的人也死不了。苏子厚要狗急了跳墙,你不能自己呆着,和奶奶走。”
徐澄还小,只能在一些具体的事情上耍一些自己的小聪明,在具体事情的选择上,她还不知道怎么做,但是她有个折中的办法,她说:“青海奶奶,反正您也过来了,您一直都在苦寒之地修行也不怕冷,咱们两个就在这里不走,出去转转,万一能救一个是一个,遇到了敌人,咱们就把他们杀了。”
青海居士乐呵道:“行,反正我过来就是陪你的,你想去哪儿,奶奶都陪着你。”
徐澄就是小孩子心性,哭过就忘了,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中,孤立无援之下,有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心里很快便被温暖充满了。
徐澄给京城总部报告了伤亡情况,给了坐标,就和青海居士离开了这里,青海居士修行的是最正统的内功,不可能扛得住这直降到零下百度的地方如履平地,就为了找到徐澄,她损耗了至少七成的功力,徐澄明白这些,就让青海居士抱着,自己环抱着她的脖子,小姑娘明白自己的体质特殊,和爸爸还是有不同,爸爸一怒了,是寒气四溢,自己呢,有吸纳寒气的能力,收放自如。
青海居士也诧异的发现,自己抱上这姑娘,不但不再需要用真气抗寒,还能缓缓加速自己真气的回复,她说:“真不知道徐清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气,生了一个小仙女。”
徐澄却说:“是我的福气,我爸爸不知道哪辈子倒了大霉,这辈子,这辈子,唔,让我来给他福气的。”
徐澄就是这般,一个冰霜早就的小女娃,却能给很多人带来温暖。
青海居士是天门道长通知赶去的,京城总部中人心中都松了口气,不管青海居士能不能帮上小丫头什么,好歹是有个伴儿了。
而就在此刻,在京城的严密关注之下,西部一条电缆不堪冰雪重负,有了冒火化的情况,总部首长想要请求徐澄帮这个忙,不是什么难事,只要清理一下电缆上的冰雪就可以了。
但是总部首长的下级都在给他使眼色,薛飞将军去卫生间了,要是他在这里,人家姑娘现在四面都是敌人,你敢让姑娘去执行任务吗?
真的不敢,徐帅现在在回国的路上,要是让这小姑娘少一根汗毛,谁吃罪得起?但是问题总得解决,首长说:“拍工程兵吧,咱们的军人,面对的就是死亡,抗零下一百度低温,不是没有办法,穿太空服去。也是,凭什么让一个小姑娘去冒险?”
于是,有工程兵接到了命令,赶往事发地点,因为事态紧急,他们迅速赶了出去,要是这条电路断了,一个城市的供电都得断了,总部也开始商议,这些年因为西部地势险要,电路一直在地上,而其他地区电路早已经入了地下,可以避免氧化,避免风吹雨打,等寒流过去,西部第一件事情就应该是整改电路。
薛飞将军出来了,为国家一个相当重要的一个指挥官,他第一关注的是打仗,第二关注的就是民生,他没有问,只看视频就够了,他指着一支准备出动的队伍,问:“这是什么情况?车开不了踩着雪橇出门,不怕冻死在半道上?太空服很安全吗?小澄对敌时,只破了对手衣服的一个小口子,就生生地将其冻死了,这是干嘛去?”
总部首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之后,薛飞厉声道:“胡闹,他们可以吗?小澄去那边是干嘛去了?我看你们就畏首畏尾,不懂得知人善用,把部队给我撤回来,让小澄去。”
总部首长为难了,道:“可是部队已经出来太远了,他们是吓破,雪橇的速度是很快的。”
薛飞直接拿起对讲机来,道:“小澄,我是姥爷,现在喜马拉雅山南部地区有一个位置电缆有断裂的危险,你的任务有两个,第一,清理电缆上的冰雪;第二,挽救即将过去的战士的生命,丫头,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会有很多百姓被冻死,你辛苦一点,姥爷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要保护好你自己,据我所知,你爸爸已经回国了,踏上了边境,遇到了对付不了的敌人,要用拖字诀,拖到你爸爸过去,就什么都解决了。”
京城抗寒流总部马上收到了徐澄的回应,小丫头说:“放心吧姥爷,那些坏人伤害不了我,快快把坐标发给我。”
冰雪寒天之中,小澄收到坐标,根据卫星定位判断自己的方向,是一个风速极小的盆地,非常适合布置电缆的地方,小丫头开心了,对青海居士说:“青海奶奶,咱们要往南去,我可以飞,您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