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宣……林宣……
仅仅只是想起这个名字,就足以令他火气难忍。这把心头火虽然被他了出来,但他情绪不见平和好转,反而越来越糟。这份糟糕来源于他刚才的语气,他从未对她说过那么重的话,她刚才一声不吭地走出去,院里院外一点动静也没有,她在院子里做什么?怪他、怨他,还是正在独自生闷气?
十分钟过去,他隐忍地咬着牙,她没有进屋。
二十分钟过去,他放松面部表情,靠着床头耐着xg子等着她进屋。
半个小时过去,他忽然掀起被子,穿上皮鞋离开了卧室,走出主屋,院子里却不见沈慈踪影。
应是感冒作祟,阳光下江少陵身体乍寒乍暖,头晕得厉害。
沈慈在孙婶家。
中午孙婶cao持完家务,记挂江少陵的身体状况,就火急火燎地赶到了江家老宅。
这里是杏花村,几乎每户人家别墅外都栽种着杏花树,伴随着一场春雨侵袭,杏花花瓣落了满地。孙婶来到江家的时候,沈慈正蹲在大门外用杏花花瓣在地上拼贴出了一个大大的“江”字,不是一般的清闲无聊。
杏花村不大,所以有关于“江少陵的媳fu来到了杏花村”,短短一中午几乎传得人尽皆知,孙婶不可能不知道。江家院门外,孙婶初遇沈慈,却已断定她必是“少陵媳fu”无疑,只因她那头醒目的白头。
陈叔说:“少陵媳fu长相偏清秀,虽然气质很好,只可惜却是一个少白头。”
陈叔言语间满是惋惜之意,在他看来江少陵现如今事业做得那么大,人又长得好,娶媳fu怎么说也该娶一个颜值与他相匹配的女子,就算颜值不相配,至少妻子也不该头半白。
沈慈见有人走过来,站起身踢乱地上的“江”字,朝来人笑了笑。
“你是少陵媳fu吧!少陵在家吗?”孙婶笑容温和,看起来很亲切。
沈慈并不好奇来人怎会知道她的身份,很显然这位中年阿姨是为江少陵而来,沈慈在想,屋里那人情绪不好,为了避免他得罪同村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避免他和外人接触。
“少陵正在卧室睡觉,您找他有事吗?”话说到这里,沈慈略显虚伪地迈动脚步:“我去叫少陵起床。”
听说江少陵正在睡觉,孙婶哪能真的让沈慈进去叫人,连忙拉住沈慈,询问了一下江少陵的身体状况,后又问:“少陵中午胃口怎么样?素面有没有吃完?”
沈慈这才意识到来人是谁,厚着脸皮回孙婶,说江少陵素面吃了大半碗,胃口还不错。
孙婶笑着点头:“那就好。”
门口浅聊,孙婶提及郑睿之前去家里端饭,她当时并不知道沈慈在村里,所以只让郑睿带了一碗素面过来。孙婶看着沈慈,颇为抱歉,询问沈慈中午是不是没吃饭?更热心肠地拉着她去家里,说要下碗面给她吃。
沈慈中午吃了半碗素面,哪还有食yu?谢绝了孙婶的好意,沈慈让孙婶在门口等她一下,她把碗筷从院子里拿出来还给孙婶,并再次道谢。
孙婶接过碗筷,看着沈慈轻笑:“今天早晨,少陵连早饭都没吃,一个人在村口站了好几个小时,后来下起了大雨,他回去的时候,衣服多半是淋湿了,要不然也不会感冒。我之前还纳闷他站在村口干什么?现在我明白了,他是在等你。”
沈慈身体一僵,心里却像是被银针给轻轻地刺了一下,原来是因为她!
院外杏花耀眼,沈慈无意识地抠着手指头,再抬眸看着孙婶时,她说:“孙婶,我能借用一下您家厨房吗?”
午后,江少陵几乎找遍了杏花村,后来听村民说沈慈在孙婶家,他这才暗松了一口气,不愿意承认后背之所以会出一层冷汗,皆是来源于内心最深处的那份恐慌和不安。
2o14年2月4日之前,他有苏瑾瑜,有她;2o14年2月4日之后,苏瑾瑜死了,她成了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也是唯一的那个亲人。
因为唯一,所以他可以一再退让;因为唯一,所以他有多恨她,就有多在乎她。
杏花村民风淳朴,白天黑夜不闭户都没什么问题,孙家别墅大门没关,江少陵走进去的时候,沈慈正和孙婶,以及孙婶的小孙女说着话。
孙婶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