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哈哈笑了两声,“没死”
“嗯。没死。”
何田又笑了两声,意识更清楚了,再易弦,他脸上还有些没擦净的血迹,身上也是。
不知道是没来得及穿上衣服,还是故意的,现在还只穿了条裤子。
何田被他抱在怀里,躺在他腿上,脸颊就贴着他的胸腹,她一转脸,就对上那条恶龙。
这时何田才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她一觉得别扭,就忍不住要挣扎着坐起来,挣扎了两下,发觉麻针的劲儿又回来了,现在连手指头也难以移动,自己只能像个大毛毛虫一样蠕动,她动了几下,突然面红耳赤,闭上眼睛,心跳得极快,她怕自己又要昏过去,连忙强自镇定,调匀了呼吸,小声说,“你”她说了一个字,睁开眼睛,了一脸无辜的易弦一眼,又赶紧闭上,“你让我自己躺一会儿。”
她这时才发觉,易弦把一个睡觉的草垫子拿了下来,铺在地板上,她现在就躺在上面。
他有时间搬草垫子,却没穿上衣服
何田等了几秒钟,没得到回答,睁开眼睛一,易弦正似笑非笑着自己,目光和平时大不相同,不由一怔,急促呼吸了几下,“你”
她这才到,自己被撕破的衣襟还敞着,易弦好像还有意无意地在,她心里一急,又不由自主挣扎几下。
“哎哟。”易弦轻轻叫一声,按住她,语气里带点埋怨,又像是隐含警告,“别乱蹭。”
何田一怔,立即发现有什么不对了她肩头靠在易弦怀里,身子躺在他腿上呢,现在,有个硬硬的东西就顶在她身下。
一瞬间,何田想起了去年冬天两人第一次一起洗温泉时的情形
她还让他给她擦背
什么洗澡时也不离身带着木棒啊那是因为这个木棒是长在身上的啊
啊啊啊啊啊
还有,平时睡觉、换衣服都没想过要躲着他
为什么一周要换洗一次床单因为你污啊
她想到自己这半年多和一个年轻男人日夜一起,两人还时常有亲昵举动连澡都一起洗了,当然是又气又羞,最难过的是觉得自己从前是个傻瓜,要不是易弦今天不想装了,还不知道会被他戏弄到什么时候
恼羞成怒之下,何田瞪易弦,“你你让我自己躺着”
劫后余生,易弦到何田又没受什么重伤,正高兴得不得了,一高兴就忘了分寸,这时一何田真生气了,她雪白的小脸上高高肿着几条指印,额头上也肿了个包,头发散乱,杏核眼里还泪汪汪,小鼻子尖儿红红的,一副又委屈又生气的样子,赶快不敢再放肆了,老老实实地把何田从自己腿上扶起来。
可是刚扶着何田坐稳了,他又神使鬼差地抱着她不想松手了,把鼻尖凑在她耳朵边头发上不停地轻轻蹭蹭,就像他平时蹭小麦那样,他蹭了蹭她,趴在她耳朵边说,“你没事,太好了。”
何田这时被扶着坐起来了,坐的位置就微妙地移动了一下,马上感觉到易弦明显的身体变化,顿时羞得两颊滚烫,可她这时四肢软得和软面条一样,要是易弦不愿意停手,她根本无计可施
她又着急又害羞隐隐还有些害怕,害怕中还夹杂一丝她说不清的情绪,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易弦把她放开了。
他让她躺好,笑嘻嘻摸摸她头发,“你休息一会儿,我收拾收拾。”
他说完,吧唧一下在何田脑袋上亲了一下。
何田呆了呆,躺在草垫子上,想到几个月前把易弦带回家的时候,他当时也是这么躺在一块草垫子上。
现在两人易地而处了。
她心里各种思绪乱糟糟纷至沓来,一会儿想到这些时间以来和易弦相处的点点滴滴,一会儿又想到他上次要离开又跑了回来,紧接着到地上各种破瓦片碎玻璃,又想到这次要不是易弦在,她这会儿的命运恐怕很悲催。
何田胡思乱想的时候,易弦把满地碎玻璃木屑给打扫了,砸碎的碗盘瓢盆也扔出去,被翻乱的器具也都一一放好。
可他就是忘了给自己穿件上衣。
何田默不作声,着易弦忙碌,又偷偷地仔细他身上那条恶龙的纹身。
何田自己没有纹身,她的家人中也没人纹身,但是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