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过厅内众人,“诸位可都是如此觉得”
“这是自然”
“这有何疑问”
附和之声不绝于耳。
魏妟一声长叹,摇头失笑。
这笑声直刺众人心扉,让人不悦,“你笑什么”
“我笑诸位入道修行,却是连道的本义都忘了。”
聂明玦皱眉,“魏公子此话何意”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句话我想在座各位不陌生吧。诸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道法自然”
场内俱静,一时没了声音,唯有魏妟开口道“道性自然,无所法也。修道一途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尊道贱道。道之随心,不说刀枪剑戟,便是”
魏妟微微停顿,手掌在桌案上轻轻一拍,杯中酒水溅起,魏妟对准一滴,拇指中指弹射出去,水滴飞过姚宗主的鬓角,洞穿其身后梁柱。
“滴水”
魏妟手掌又是一挥,摆在厅角的花束飞出一片花瓣,落入魏妟手中。魏妟两指夹住,掷出去,再次擦过另一位“嘴碎”之人的面颊,将其身后青铜鼎砸出一个洞。
“飞花”
魏妟抿唇,接着说“皆可为道,皆可入道。”
这一手着实让人吃惊。惊得不是他能用水滴飞花将梁柱青铜洞穿,而是洞穿的洞口俱是水滴花瓣模样,切口整洁,非但未伤其余部分丝毫,整个过程便是连丁点声音都没有。
尤其是姚宗主和那位魏妟没记清名字的“倒霉人”,水滴飞花自他们身周擦过,他们竟是毫无所觉,更无还手之力,待得回过神来,才发现,肩头已经落了几根头发,这是被魏妟削掉的。
试想,魏妟此举不过是警告,若他真要出手。只一招,就这么一招,他们怕是连神都没回转过来,人已经没了。
这二位亲身经历者心头大骇,面色煞白,向魏妟的眼神,仿佛见了鬼。
魏妟又道“不知在座可有人听说过千余年前的仙魔大战”
聂明玦沉思,“曾听先祖提过一些,据说一千多年前,妖魔频出,邪祟肆虐,欲要占领人间。人间众修者全力抵抗,举全仙门之力,将这场祸患压下。也是因此,仙门损失惨重,阵亡者众,存着不足其一。”
魏妟点头,“仙门也是自此没落,许多功法化为灰烬,断了传承。赤峰尊知晓有此一战,那么可知,在这一战之前,仙门是什么情况”
聂明玦不语,显然他是不太清楚的。
“那是仙门昌盛之时,剑宗,药宗,符咒宗,占卜宗等等,众宗门林立,百花齐放。修士入道之法多样,剑道也不过只是其一,与别的丹药、符咒、占卜等并无什么不同。剑道为尊这话若放在当时,不说别的宗门怎么想,剑宗弟子自己怕是都要笑掉大牙了。”
魏妟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接着说“可惜仙魔大战后,许多宗门被灭,诸多典籍毁于一旦。也是巧合,剑宗弟子存活着虽不多,但较之其他门派而言,却是多了那么几个。
此后,他们广收门徒,将剑道发扬光大。这本是遵循其宗门法旨,不愿叫自家剑道功法如别家一般断了传承。可世事变化,到得千余年后的今日,竟成了全仙门以剑道为尊的局面。怕是连他们自己都未曾想到过这等情况,岂不是引人发笑
其实,若真论起来。当初活下来的剑宗弟子,也大多是些门内低等修士,功法虽纯正,却因修为低微,还未曾接触到本宗高层道法。剑道传承至如今,也是不能和当初相比的。”
这一段历史说得大家震撼莫名。
金子勋却很是不服,“一千多年前的事,谁人知道你说是就是吗谁知道,你是不是在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