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太医反问,转而又自顾自地说:“侯爷,下官给侯爷的药是经多次改良药方后研制的药,见效很快,若是按照以前给侯爷治病的药方,那需要更长时间。”
顾景熙摇头:“不是治病时间长的问题,是另一个问题,若两三个月后还没有治愈呢?”
温太医不假思索道:“那不可能,侯爷比下官以前那些病人病情严重许多,他们换药后服用一个月即可病愈,侯爷多服用一两个月,不可能不行。若还是没有治愈,那应该不是下官药方有问题,而是侯爷的心态出现问题了。”
顾景熙默然:“……”
所以,他服药的时间是别人的两三倍,才能达到跟别人那样的效果?
见他沉默不言,温太医以为他在为自己的身体担忧,便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一瓶药,介绍其功效:“侯爷若是担心将来不能成事,行房前服用此药,可助侯爷心想事成,侯爷放心,此药温和且对身体无害,是下官研究了几年才研制出来的。”
听罢,顾景熙眉心突突直跳,道:“你这庸医到底有多少旁门左道?先前是那什么书,现在是这种东西。”
温太医被他说庸医说多了,如今对“庸医”两个字已有免疫,捋着花白的胡子,不紧不慢道:“侯爷可别小看它,不少人私底下向下官讨要,就连淮安侯这等年纪的人用了,都说效果好,他昨日还向下官讨要了这种药。”
顾景熙再次默然:“……”
说到这淮安侯,那是个年过五旬的男人,父亲在世的时候靠父亲,父亲离世后靠儿子,他就卡在中间做个沉迷酒色的废物,文武皆不成,在朝中没有一官半职,就只有爵位领着俸禄,若不是老淮安侯和淮安侯世子争气,淮安侯府都不知道成什么样了。
淮安侯唯一有用的就是催着嫡长子要上进,然后自己跟不同的女人生孩子,为家族开枝散叶,前些日子还纳了个十五岁的小妾,儿子和女儿加起来共有二十三个孩子,除却意外或因病夭折的,剩下十五个孩子活着。
能得亏空身体的淮安侯说好用的药,那肯定是好药,但他不需要。
顾景熙瞥了眼那瓶药,淡淡道:“淮安侯年过五旬,需要这种东西也正常。”
温太医听罢,有心想说不少男人年过三十岁,就开始走下坡路,但看他自信满满,也不好打击他,只道:“侯爷,这药你先收着,反正有没有问题都可以服用,不过是增添些趣味罢了,对身体也没有害处。”
顾景熙坚决拒绝:“我不需要。”
温太医也不再强求,没准儿到时候他会找上自己讨要此药,便收回那瓶药,只将他需要的药交给他,并叮嘱道:“侯爷从今日起,就服用此药,先前的药不必再服用,两种药的瓶子都一样,侯爷可千万别吃错药。”
顾景熙接过药,颔首致谢:“多谢温太医,先前的药我会处理掉,不会吃错的。”
温太医道:“侯爷不必客气,也请侯爷放宽心,你的病肯定会治好的。”
待顾景熙离开后,太医院有同僚上前跟温太医八卦:“温太医,顾侯爷找你做什么?”
温太医自然不会如实相告,这种事说与旁人听,估计没几天就传出去了,随口编了个谎话搪塞过去:“顾侯爷公务繁忙,最近犯头疼,夜里睡不好,找我要了安神药。”
那位太医听后了然:“原来如此,公务繁忙的官员,休息时间少,不少人都会犯头疼,户部的郑侍郎昨日才找我看头疼的病症。”
温太医回道:“可不是,我年轻那时醉心研究医术,时常废寝忘食,休息时间不足,也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