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身雀青长袍,端方冷峻,哪怕是躬身俯首,也不掩他分毫风骨。
冬风呼啸,男人发冠的玉坠垂绦落至肩膀,映照出男人清雅贵气的脸。
“今夜之事,是本官唐突了。”
傅司宁嗓音缓缓,如同融化的冰面,还带着丝丝寒气,却比之前要温和许多。
“今日色已晚,改日本官会登门致歉。”
完,傅司宁看向秦不闻,微微颔首。
“告辞了。”
男人转身离开。
长青看着傅司宁离开的背影,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落回原处。
他舒出一口气,这才又紧张地看向秦不闻:“阿槿姑娘,你有没有那里受伤?”
秦不闻笑着摇摇头:“没有,长青大人不必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呢,”长青有些惭愧地摸了摸后脑勺,“大人让我留在这里照顾你,我这才一眼没看到,您怎么就被欺负哭了?”
秦不闻自然是不好解释的。
反正傅司宁认下这个“责任”来,她就权当不知道好了。
“不是什么大事的。”
后面,长青是看着秦不闻回到房间,这才安心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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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躺在床榻上时,秦不闻心中便有了盘算。
一开始她都忘了,傅司宁还派了人手暗中保护她。
那她如果要离开京城去找季君皎的话,肯定会被傅司宁发现的。
这可不校
要想个办法,让傅司宁把暗中保护的守卫撤掉才校
眼珠转了转,秦不闻有了主意。
她勾唇笑了笑,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惬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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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出发至浔阳,途径贤康县。
色已晚,季君皎便叫队伍整备,在咸康住宿一晚。
他今早离开的时候,没有叫醒阿槿,也没有向阿槿告别。
——他不知道如果当真见了阿槿,还是否舍得离开。
停了马车,找了住宿的客栈,季君皎收拾好行李,却有些睡不着了。
他下了榻,在咸康城的大街上闲逛。
咸康县夜晚没有宵禁。
一般来讲,从都城长安一路往边陲地界去,距离长安城越远,百姓开化程度越低,百姓应当越愚昧才是。
但是不知为何,此次去浔阳,季君皎途径几个城镇,百姓安居乐业,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