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虽然好奇心重,但却是个并不太较真的人,所以很多事情,就算疑点重重,如果没有得到解释的机会,她也不会强求。所以卫峥的事,她从来没有深入地去想过。
直到现在,她才在脑海里又将卫峥这个人前前后后地回忆了一遍。
余笙第一次见卫峥就是那次走邬西山脉东段的时候,她跟着男朋友卫臣一起,从一开始就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她不想去,甚至有些厌恶,当时余笙以为她是害怕,或者担心有危险,可是现在她觉得那是种十分焦虑的情绪,卫峥很焦虑,可是她在焦虑什么?
中途,卫臣失足跌落了,当时下着雨,没有人看见,所有的都是情况都是卫峥转述,那么卫臣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自从那个年轻警察提出这种假设,余笙就一直在思考,如果卫臣真的是卫峥推下去的,那么卫峥的动机是什么?印象中,卫臣是个很温和的男孩子,对卫峥也体贴到无微不至,实在是想象不出来两个人有什么难以调和的矛盾。
余笙第一次见鬼妹的时候,鬼妹语气嘲讽地要她最好离卫峥远一点。
既然鬼妹这么讨厌卫峥,为什么还会答应帮卫峥拍封面?
而余笙又做了什么,让卫峥还要把遗产赠与她。
千头万绪缠绕在一起,余笙一个也想不通,实在是让人头疼。
余笙的思绪盘旋了八万里路之后,姜博言和院长终于进行完了这场漫长又无聊的对话,姜博言跟院长握手说:“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给学校添麻烦了,我会尽快解决的。”
院长握着姜博言的手,“不麻烦,年轻人有魄力,假以时日,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院长过奖了!”
“哪里,年轻人可以适当骄傲一些,不用太谦虚了。”
两个人客套话都能说出来一大堆,一句告辞说了五分钟了,也没能告辞得了。
在套话说完的时候,余笙终于插了一句嘴,“再见院长!”
用这个四个字做了一个圆满的总结语。
院长似乎才想起来还有一个她,点头说着,“再见!”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钟,姜博言已经替她要了一周的停课调整假期,她不用去上课了,但是这实在也没什么可开心的。
姜妈正在和人聊天,是个记者,俩人不知道说起了什么,默契地笑起来。
笑完之后,那记者突然哭丧着一张脸说:“萱姐,我今儿个是眼瞎,您要是这会儿高兴了,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吧!当我没来过,成吗?”
姜妈依旧温和地笑着,但是那双眼里却是平静的无动于衷,“一码归一码。”
记者摊着两手,帕金森似的抖着,“真的,萱姐,我大早上还没上班呢就被人连环夺命call给叫了起来,我这特么都到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听说跟鬼妹有关,傻了吧唧守到现在,结果惹到姐你头上去了,我真是冤呢!”
“嗯,那真是辛苦了,这职业不好做啊,不如换个工作?”
记者一脸土色,“别,萱姐,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全靠我养活了。”
“生活不易!”姜妈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
姜妈和媒体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深知有些无良媒体是没有底线的,愤怒无济于事,或许他们还更想看当事人跳脚的样子,越是恼怒他们越是兴奋。如果有一群人希望天下大乱,或许除了恐怖分子,就是这帮人了。
其实有时候置身事外地去看这些人,连愤怒都没了力气,会觉得这些人真是可怜到可悲。
没了底线的人,往往连尊严都抛弃了。
曦光给舅舅打了个电话,声情并茂地演了一场大戏,控诉媒体界泥沙俱下的混乱状况,说今天这些记者把他们学校搞得乌烟瘴气,控告他这个媒体大亨就是万恶之源。
舅舅懵逼了好一会儿,实在是冤的慌,为了安抚外甥女,只好说出面处理。
曦光目的达成,隔空递了飞吻,“舅舅我最爱你了!”
余笙歪着头看姜博言,“我这算不算背靠大树好乘凉?”
“那凉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