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合做济渎咒容器的人,实在稀少,而姑娘你竟是最好的此等的容器。”
“什么…。”月牙儿大惊。
“如今花朵已经成熟了,就等下咒之人摘下了。姑娘你…看来并不知道是谁下的这咒的了?”
月牙儿突然感觉胸口微微一热,那种灼伤感突然从胸口传来。
“下咒之人必是姑娘最亲近之人,在济渎咒成熟之前,若和下咒人离得太远,济渎咒就会枯萎,必须日日夜夜同床共枕那样的亲近才是,不仅如此,在种子被埋下的最初的时期,下咒人需得将自己的精血喂于被下咒之人。。。。。”
翁老还在说,但月牙儿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她捂着胸口的手,攥得发白,她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空白。
她想起了她为了去摘雪蕊花给淳玉,她生了病,淳玉曾递给她一碗水,那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她气的摔了碗,以为他要谋害她,后来发现是他的精血,她很是愧疚,自此对淳玉更加亲近了。
如今那一幕再想来,她当时的猜想却不一定有错。。。。。
哪里来的这样的巧。
她最亲近的人,就是淳玉啊。
日日夜夜同床共枕。。。。。自那件事情之后,她对淳玉越发放纵,她每日都会将他戴在身边。。。。
他若真的想要不留痕迹地对她下咒,她自是,难以发现。
她以为他最初亲近她,是因为信任和喜爱,她以为他的眼神,那么纯澈带着孺慕之情,都是发自内心的。
他喊她主人,亲昵地喜欢蹭她。
后来,他变强大了。
只是,如今想来,他也未免,长进地太快了。
这速度,就好像是一眨眼的功夫,他的修为已经叫她都望尘莫及了。
他真正的修为如何,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但那样多次,他都是从危难中,救她脱离险境,他临危不乱的样子,真叫人无法相信,他在几年之前,还是那个经常对着她撒娇的小法器。
太多的疑点,一瞬间都涌入了脑海。
那些平日里以为自己忘记了的细枝末节,都在此刻太过清晰地显露了出来。
若他亲近她,只是因为咒术需要,她却还傻乎乎心疼他,以为他是最忠诚不二的,她沉溺在他虚伪的温柔中,将自己的一颗真心一点一点地都给他,就好像一只傻兔子,一步步掉下猎人的陷阱。
想到这里,月牙儿的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
那么。。。。他说的喜欢,又有几分真心呢?
难道这也只是为了哄骗她,麻木她,只等着最后摘下她心口的济渎咒么?!
这么多年来,她无法想象,他的亲近,他的忠诚,竟全都是假的。
这一切,甚至包括让她喜欢他,恐怕也都在他的掌控之内。
那种惊恐的感觉一瞬间,叫月牙儿毛骨悚然。
等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又觉得心头一痛,好像有什么生生在自己的心口挖了一刀,直弄得鲜血淋漓。
她感觉喉头泛起一阵血腥味。
月牙儿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么吓人,就好像一个苍白的鬼一样,眼神都泛着青。
她不相信。
她不信这么多年的陪伴,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