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学跟以前稍不一样的是门口守卫换成了禁军,还是六个,红衣黑甲亮银枪,站在那里威风凛凛。
杨丛义和汤鷽一近前就被拦住,武学重地不能随意进出。
他们说明身份,也不能进,进出需要凭证,而凭证要到国子监去办理。军士说的清楚,没有凭证任何人都不能进。
二人无奈,只得先去国子监,幸好国子监不远,穿个小巷子就到。
国子监门前的守卫杨丛义认识,去年还收了他二十文茶水钱,国子监也是官衙,要想进门当然得孝敬。
杨丛义掏出二十文钱,塞过去:“大哥们幸苦,天热喝碗水。麻烦进去通报一声,武学学生回来了,要办进入武学的凭证。”
那守卫收了钱,看了一眼,道:“等着吧。”说完就进去通报。
不多时那守卫出来:“进去吧,找赵监承。”
二人背着包裹径直进去,但哪里知道赵监承在哪里,又是一阵好问。
等终于找到,也是热的满头冒汗,不得不稍稍歇息,清理一番才敢进去。
“杨丛义,汤鷽!”赵监承看着眼前的两个武学生,眼里满是惊讶。
杨丛义赶紧主动解释:“大人,我们因为家里有事,离开的突然,未来得及告假,今日方才赶回临安。”
赵监承还是不敢相信,可还是说道:“回来就好,我还以为你们两人也出事了。要离开武学得提前告假,家里有事可以提前说,你们这样突然消失,给国子监和武学造成多少不便。武学有武学的规矩,犯了就的处罚。”
杨丛义十分歉意的回道:“大人,实在是事出突然,当时太过慌乱,魂不守舍,就忘了告假,直接回家了。若要处罚,我们接受就是。”
赵监承见他态度诚恳,便道:“出了何事让你如此匆忙,以至于连告假的时间都没有?”
杨丛义神色黯然的回道:“那天接到消息,我娘子突然病故,是以匆忙离开,回去奔丧,处理后事。”
赵监承神色一动,没再追问,道:“节哀顺变吧。情有可原,这次就算了,以后好好学习,不得懈怠。”
杨丛义道:“是,谢大人。”
赵监承转而问汤鷽:“汤鷽,你是怎么回事?”
汤鷽脸色难看,吞吞吐吐的回道:“学生也是奔丧去了。”
赵监承脸色一寒,显然不相信,看着就像编造的借口,冷声道:“你奔什么丧?”
汤鷽连忙回道:“杨丛义的娘子正是学生族姐,是以消息传来,我们才一起离开。”
赵监承仍不太相信,问道:“果真如此?”
杨丛义回道:“正是,学生也是入武学以后,偶然问起,才知汤鷽跟我娘子同宗同族,他随我回去,一为奔丧,二为寻亲。”
杨丛义与汤鷽,一个蕲州,一个南剑州,隔几千里,怎么会是亲戚。听了这番解释,赵监承才相信:“既然都事出有因,这次便不做停课处罚,但需得把落下的课自己补起来,考试不合格,当有重罚。”
杨丛义、汤鷽两人点头称是,又再次谢过赵监承。
末了,赵监承发给他们一人一块带有武学字样的小小铁牌,并告诉他们好生保管,若是丢了,需得再花一贯钱买。
二人知悉,这才让他们赶紧回去。
出得国子监门外,汤鷽便道:“刚刚吓死我了,差点说漏。”
杨丛义笑道:“你演技太差,需要练练。”
汤鷽道:“说假话总是不好,心里噗通乱跳,很难开口。”
杨丛义道:“你是年轻,面子太薄,以后乱七八糟的事见的多了,就不会这么难。你还需要历练啊,汤兄。”
汤鷽笑道:“杨兄,你就不怕我真有一个叫汤瑾的族姐?”
杨丛义哈哈笑道:“我怕什么,我们是合谋,你真有族姐知道,她也是找你麻烦,找不到我头上。”
汤鷽一愣,无奈的笑道:“你算计的倒好。”
武学,终于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