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一般都不肯进墓园之内,嫌不干净,所以,她在墓园门口下了车。
这个墓园地价很贵,当时是席泽强给她妈妈买的。
从墓园门口到她妈妈沉睡的地方有挺长的一段上坡距离。
水泥道的两边梧桐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枯黄的树叶,时而会有几片随风在空中旋转坠落。
一路上,水泥道的边上都是梧桐树的落叶。
席柏萱手捧着白色玫瑰,肩上搭着肩包,慢慢地往上走。
妈妈去世已经有八年了,然而她似乎还觉得,妈妈下葬的那天,就在眼前。
八年的时间过去,她虽然难过,但早已不会像当初当样,想到了就泪流不止。
妈妈很疼她,她却十分的叛逆。
墓园安静得只剩风声,除了在重阳和清明,墓园会热闹一些,平时都是十分安静的。
席柏萱找到她妈妈的墓地。
墓地两边长了些野草,席柏萱把白玫瑰放到墓前,看着墓碑上的头像,唤了一声,“妈。”
墓地葬在幕园的半山处,席柏萱坐在了墓旁,望着山脚下的风景,像被遗忘的城市在脚下。
席泽强倒是很会挑墓地,只是……他自己夫人的墓地不在这边,而他也将他的墓地定在了他老婆墓地的旁边。
果然,有证的跟无证的还是差这么多的么。
“妈,我拿到会所了,你可以安心了吧。”席柏萱从包里掏出一包女士香烟。
点了两根,一根插在墓前,一根自己吸着。
娴熟的动作,一点也不是新手才有的。
席静抽烟的,其实她也抽,只是,很久很久没抽了。
以前妈妈离开的时候,她抽过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有风吹着,烟燃得很快,席柏萱给她妈妈又点了一根放在墓前,“秋天已经有些开始冷了。”
这会应该是早上九点多,山风还是挺凉的,阳光有些刺耳的照耀着,席柏萱心底一片凄凄。
就这样安静地坐在墓旁,一直一直坐着,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陪着。
烈日当空,虽然已是秋天,但是被这样一直晒着,也不行的。
席柏萱已经感受到墓地在发烫,可是她还是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她想陪在她妈妈身边久一些。
看到远处走来的身影,她傻了傻眼。
再近一些,已经可以完全看到熟悉的脸孔。
风少捧着一整白菊走上前,将白菊放在墓前,与白玫瑰并排放着,然后对着席柏萱的妈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阿姨,我叫东方风,您女儿的男朋友,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请您放心。”
席柏萱忽然间就酸了鼻子,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掉落在地。
风少伸出手,拉她站起,为她轻拭眼角的泪水,“你这个傻瓜。”
她忽地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唏里哗啦。
风少将她抱得紧紧的,也无所谓她的眼泪鼻涕全往他身上擦。
他真心疼着她,爱她。
他知道她难过,自己一个人躲起来舔着难过的伤口。
然而她却不知道,他有多在意,在意她把他摒弃在信任的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