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我爹那一代为止,上头几代都是单传,要论起来,虽然都是一个姓,也早出了五服了。”
林栖明白他的意思,反正出了五服,得罪了也不要紧。
喝了口白粥,她才道,“你知道沐城的知州是去岁才上任的吗”
“听说过。”
“原来沐城的知州,官当得好好的,他家里是安庆府人,偷瞒着他强买小地主的土地,逼死了人,地主家的小儿子偷偷上京都告状成功了,知州后头被贬为庶人才换了现在这个来上任。”
他别有深意地她一眼,她笑道,“我在沐城可是有铺子的,行商的谁不指望坐在上头的官儿是个好的,出了事儿可不是要打听着么。”
她递给他一个白鸡蛋,“给我剝。”
宋槿安任劳任怨,把鸡蛋在桌上磕了下,一边剝鸡蛋一边道,“老族长年纪大了,管不了多少事儿,下面的叔伯们,私心太重,年轻一辈又还没长成。”
“没长成才好,你现在也只是个秀才,你们同辈正好一起进步。不过如果没有共同的利益,你想再多也别想,人家不见得搭理你。”
自古以来,上位者都需大棒和大枣结合起来,才是长远之道。
宋槿安沉默地把鸡蛋递过去,林栖翘起兰花指接过,笑道,“来你还要吃几年软饭呀。”
“劳烦娘子了。”
林栖眼里都是笑,这个男人,不知怎么被教育长大的,一古代人,居然不好面子。
“大家都知道你是低嫁,能娶到你是我全家的福气。”
林栖心里舒坦了,也给他剥了个鸡蛋,“给你吃,吃了我们去村里走走,去老族长。”
两人亲亲热热地正说着话,外面闹起来,宋槿安站起来,向院子里,“怎么回事”
春朝急忙跑进来,“不好了,小公子和人起冲突,被推到河沟里去了。”
“什么”
两夫妻忙跑出去,宋子安被婆子抱进来,眼眶里含着热泪,倔强地攥紧拳头。
孩子下半身湿透沾了稀泥,就上半身还是干的,林栖心疼坏了,“谁欺负你了跟嫂子说,我帮你打回去。”
小崽儿一下绷不住了,哇哇大哭,林栖舍不得,也不怕弄脏衣裳,赶紧过去抱他。
“不哭,不哭,被欺负了有什么好哭的,嫂子给你把场子找回来。”
林栖身上也粘上了稀泥,也不去换衣裳,问清楚事情经过,知道是宋王氏的小儿子欺负了她家崽儿,抱起孩子就出门。
宋槿安上前一步,“子安重,我来抱。”
宋子安不舍得,搂紧了嫂子的脖子,不撒手。
“不碍事,我抱的动。”
林栖板着脸往外走,宋淮生跟在一旁道“小公子拿着主子给的箱子回去,喜欢那个小锯子,拿着出去玩儿,咱们家出去右边有一片小树林,也不远,站在门口就的到,守门的小子忙,就没跟着,谁知道还没走到树林就碰上了那个霸王。”
“我们家小公子才五岁,瘦瘦弱弱的,哪里推的赢七八岁的胖子,这不就被推到河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