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两声、三声。
()以无限谨慎的力道。()
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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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内,姜妤笙刚刚关上吸顶灯,准备躺下睡觉。
听到敲门声,她靠坐着,揿开床头的台灯,轻声问:“池棋吗?”
“进来吧,门没有锁。”
她奇怪,回来得这么快吗?
池棋没有应答,门被推开。一束光,自门缝里投入,随即,这束光投下的扇形面积越来越大。
一道颀长的身影显露出来。
清雅矜冷,熟悉又陌生。
是不施粉黛、洗尽铅华、瘦了一圈的薄苏。
姜妤笙始料未及,一时怔忡。
薄苏好像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很轻很礼貌地问:“我可以进来吗?”
姜妤笙心口涌起无法辨明的情绪。
她叹气,没应好,也没应不好,只是反问:“你怎么又来了?”
不似不耐烦,更像是单纯的无奈与疑问。
薄苏眼眶的酸胀,顷刻间在她这样的温柔里达到鼎盛。
她握在门把手上的右手始终在抖,却强迫着自己不回避,直视着姜妤笙,一字一字地说出了口:“因为我有话,想和你说。”
那眼眸,蒙着一层隐隐闪动的水意下,脆弱至极,却又坚强万分。
透着一种破釜沉舟般的坚定。
姜妤笙注视着她,搭放在被面之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
分明已经没有任何期待了,心跳却还是无端地在她这句话里变奏。
她转回头,不看薄苏,目光落在前方台灯照不到的昏暗中,淡声问:“今天会是我想要听的话吗?”
含着浅浅的笑意,似嘲笑,又似自嘲。
薄苏说:“我不知道……”
姜妤笙心底蓦地生出久违的躁意。
又是这样,又是这句话。
她蹙眉回望她。
薄苏望进她的眼底,说:“但是,我想说给你听。”
“也许都是狡辩,也许,都是迟到的废话。可是,我很想说给你听。”
“妤笙……”她尾音轻颤地恳求。
姜妤笙在她的恳切中失语。
薄苏看得出她的软化与动摇,没有再等她开口,反手合上了卧室的门,站进了卧室里。
姜妤笙没有出声制止。
薄苏在她的目光里,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床边,在她的床沿坐下。
姜妤笙喉咙动了一下,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