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草丝毫不在意,继续高兴地问,“那小姐您呢?高兴么?”
霍姝一脸期盼地说:“当然高兴,真希望笄礼马上过去,然后就可以商量婚期了。”
邬嬷嬷、艾草:“……”真不害臊!
霍姝将那支凤钗赏玩了会儿,说道:“可惜这东西太重了,只能在特定的时候戴,平时的话,戴这么重的钗子,有些受罪。”就算是未婚夫送的,霍七姑娘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喜欢它到不可自拔,天天戴着的地步。
樱草笑呵呵地说,“特定的时候戴才好,让那些人看看姑爷对您有多好,让他们羡慕死!不过这上头的那红宝石都有鸽蛋大了,确实很贵重,小姐平时不戴也好,要是不小心弄丢了,岂不是要心疼死?”
霍姝白了她一眼,聂屹送她的东西,这么贵重的心意,她会弄丢么?
赏玩过后,霍姝就让艾草将它收好,然后跑到多宝阁那里欣赏上面的东西,这多宝阁上摆着的大多是一些奇巧的小物件,大多数是聂屹寻摸送来给她的,其中还有去年在上元节聂屹送的那盏四螭青瓷花灯。
看着多宝阁上的东西,霍姝抿嘴一笑,越发的期盼着后天的及笄礼了。
时间一晃过去。
八月初五这日,靖安侯府一大早就开门迎客。
今儿前来观礼的宾客非常多,宗室、勋贵及朝中命妇皆有,来宾的身份之多,差点看花了一些人的眼,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宗室卖的是皇帝和懿宁长公主的面子,勋贵则是给卫国公世子面子,而朝臣,则是给虞家和卫国公府面子。
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见过京中哪家的姑娘的及笄礼办得这般热闹了,来宾的身份包涵如此之广,不管怎么说,确实是一件非常荣耀之事。
靖安侯府的下人见到这么多贵客上门,心里十分骄傲,虽忙得脚不沾地,却一脸高兴。
靖安侯夫人带着几个妯娌同样忙得团团转。
五夫人忍不住嘀咕道:“姝姐儿的及笄礼竟然比当初大姑娘的还要热闹。”说着,忍不住觑了一眼靖安侯夫人,可惜靖安侯夫人面色平静,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让她心里有些失望。
要知道,大姑娘霍婷是府里的第一个姑娘,长房的嫡女,深得老夫人喜爱,还嫁入永郡王府成为世子妃,当初她的及笄礼时,也是十分热闹的,只是再热闹,仍是比不过今日。
靖安侯夫人是大姑娘的母亲,看到今天的盛况,难道一点也不失落?
三夫人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在五夫人冷眼看过来时,笑呵呵地说:“可不是嘛,妙姐儿和姝姐儿是嫡亲的姐妹,也不知道以后妙姐儿及笄时,这府里还能不能这般热闹。”
虽然是反问的话,但谁不知道能这般热闹的举办及笄礼,只怕府里除了霍姝外,估计以后这府里是不可能了,除非霍妙将来要嫁的对象是太子,才可能让这么多宗室勋贵朝臣纷纷携家眷前来。可现在皇上还没立太子,霍妙将来能嫁谁还不知道呢,总之是贵不过卫国公世子夫人。
听到这话,二夫人、四夫人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五夫人脸色难看,心里憋得难受。
这时,下人来报,威远将军府虞家的人到了。
霍家的几个夫人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五夫人,然后忙随同靖安侯夫人去迎接到来的虞老夫人。
五夫人见几个妯娌竟然打叠着精神去迎接丈夫原配的母亲,作为续弦,心里十分不得劲,面上不由也带上几分抑郁不乐,可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敢做出什么失礼的事情,只能憋着气去迎接了。
虞老夫人身上有二品诰命,就算是靖安侯夫人在她面前,也不敢托大。
靖安侯夫人见虞家的女眷下车,马上迎上去,对被姚氏扶着的虞老夫人和气地笑道:“您老可算是来了,姝姐儿从早上就念着您了。”
虞老夫人年纪虽大,但看着就有一种和这京城里那些同年龄的老太太没有的精神气,十分健朗,眉宇开阔,一双微浊的眼睛仍是十分犀利,与靖安侯夫人寒暄两句,目光就往五夫人身上扫去。
五夫人浑身僵硬,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只觉得在这老太太的目光下,她里外都不是人一样,从来不知道老人的目光能这般厉害。
直到虞老夫人将视线收回来,由人引去歇息的花厅,五夫人脚一软,要不是丫鬟扶着,都要软在地上了。
“五弟妹,你没事吧?”三夫人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
五夫人满头大汗,但见三夫人这假惺惺的模样,不由又羞又恼,心里气恨难平,硬撑着站起来,扭头就走。
三夫人在后头嗤笑了一声,这么多妯娌中,她最看不惯五夫人,一副小家子气,目光短浅,却从来看不清自己,只会一味地嫉妒别人,自以为是,岂知旁人看她从来都是当笑话看,连带她教出来的九姑娘霍妙也是个小家子气的。
她实在不明白,婆婆这般偏爱小儿子,为什么会给小儿子挑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当继室,就算是要照顾自己娘家,可也没必要这么坑儿子和孙女孙子啊,有这样的妻子、母亲,五房其实挺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