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碎随着剑风悠然飘落、零落入地面。
失去了座驾,箩筐里的孩子一屁股跌坐在地。
孩子,“……”
塔灵,“……”
场外观众,“……”
阮蔚提气、收剑,呼出一口气吹了吹自己剑上沾着的碎。
斗笠下,阮蔚翻了个白眼。
这脑子里的话外音想的也太多了吧,她还能真把这孩子砍了不成?
一,她目前只是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推测,刚才的清理行为也只是在搜集更多线索,力求能够推出更多的真相;
二,脑袋空空是真的,但同时,她觉自己的神识非常敏锐。虽然疼的厉害,但也能感受到自己正在被人观察着;
三,既然有不愿现身的观察者,不论那人是否熟悉自己,都应该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一定的反应,而自己面前又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一个身份一看就不简单的孩子,便是拿他试上一试又何妨?
阮蔚无比了解自己的处境。
一睁眼,自己直挺挺的站在灭门宅院前,脑子里还空空荡荡的。
不远处,还有不知名生物在紧盯着自己,不知是敌是友。
没有比这种情况更糟糕的了。
阮蔚瞬间就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备。
对当时的她来说,最重要的尽快的收集信息,阮蔚只能无所不用其极。
阮蔚:我是失忆,不是傻了。谢谢。
于是,刚才炸出来的那句住手,正合阮蔚的意。
不怕你暴怒、就怕你不出声。
行,上钩就行。
见地上的小孩还在呆。
面对这个惨兮兮的孩子,不知为何,阮蔚心中没有半分同情。
朝见是对的。
阮蔚的性格本就有些极端,她的善良、她的助人、她的礼仪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她有记忆的情况下的。
没有了记忆的阮蔚。
就相当于解开世俗束缚的受刑者。
刚才阮蔚确实也有过设想——留不留。
所以,她确实动过念头。
她在心中评估了一下这个孩子是否值得继续活着,最终还是念了方才自己利用这孩子炸出画外音的这一份情。
失去了记忆的阮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被现场直播。
当然,现在的她知道了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