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将人拽进了石梯上稍稍凹进去的一处角落,她将灵火灯吹灭,自己也立即躲了进去。
常怀瑾满脸通红,实在有些近。
阮蔚没他那么多心理活动,她分神去听。
出口处的脚步声不止一个。
有男声温吞道,“小姑娘?你是说,你被一个筑基修士破了领域?”
“……她不是一般人。”
阮蔚立即更向里缩去,这声音,是那个把她抓来的黑衣人!
常怀瑾:救命!
他只能奋力将自己缩的更小些。
黑衣人,“看上去不像散修,我摸她骨龄,至多十六七岁。这个年龄的筑基可不常见,若非世家出身,便是十大宗弟子。”
“她的剑法,很厉害,我在通州没见过。”
阮蔚:这是自然,蓬莱上一代弟子就是师尊他们,说起来就两个正统剑修。
几百年来,师尊他们五个连蓬莱都少出。
蓬莱剑法可少有人知。
阮蔚神游了会,他们这代倒是都走的剑修路子。
除了她那负责算命的小师弟。
“无妨,先去瞧瞧。”白衣男人轻笑了声,语句却凉薄,“还有,你说她在阮家门外徘徊,还想带走阮渐姜?能在这段日子摸到阮家来的人啊——”
“不是探子也是棋子,先生杀了便是。”
他声如玉珠润瑛,清清浅浅、满布杀意。
阮蔚背脊寒凉。
只见脚步声愈更近,阮蔚暗骂一句。
她当机立断。
只好出个下下策。
咬破手指,血珠顿出。
蹲下身子就画起了隐阵。
这是朝见教她的,以寿为介,以血为线,无需引渡灵气就能形成血阵。
只是用多了容易短命。
她一没剑,二没灵力。
这不直接束手就擒吗?除非万不得已,她是绝不能向人暴露蓬莱弟子的身份的。
阮蔚边画边心疼自己逝去的青春。
常怀瑾瞪大双眼,愈觉得师姐深不可测了。
在他眼里,阮蔚什么都会。
血线落,阵法成——
时间紧迫。
她甚至不确定这阵法能不能瞒得住黑衣人这种元婴期。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阮蔚一把按着常怀瑾的脑袋往下,常怀瑾不明所以但十分顺从,两人一块蹲下,阮蔚眯着眼看逐渐清晰的来人。
她节省的很,隐阵只画到了脑袋顶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