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静好在警校上课时接触过各种各样的枪,她明白,这是无声手枪的一种,隔着屋子是听不到任何响动,近距离却有强大杀伤力,周遭太暗,很难看清对面,她放不下刚才为她冒险跑出车,声东击西的赖明澈,索性放弃去追见状不好拔腿就跑的持枪人。
“你怎么样?”她颤抖着拿出手机,接着微弱的光照亮眼前。
匐身沿花丛靠近到车后的赖明澈捡回了那把手枪,“为什么放走他?手里没枪,他不是你的对手。”
“我会以何武寻秘书家遭枪击为由让警方请他做笔录。”谢静好稳稳心神,“他既然打过枪,手腕处会有硝烟反应,逃到哪里都赖不掉。”
“那要快——”他喘了口气,“给何武寻越多时间,他就越有办法处理掉证据。”
“你的肩膀好多血。”摸到了黏稠的液体,本要拨打电话给110的她先拨120。
“真幸运被扫到风台尾。”说什么都不会承认何武寻枪法不错,他虚弱地哂笑,在谢静好的搀扶下晃悠悠站好,“我是不是该去买六合彩?”
“别笑了!”
她心乱如麻地向急救中心诉说赖明澈目前的脉搏次数等情况,然后知会警方。
看来不破警官的新婚之夜是没法好好过了,新娘子的上司涉及诸多案件,新郎官总不能继续沉浸在温柔乡里,而csi的同事,有难同当吧,全都得来加夜班!
如果他们料得不错,何武寻的秘书要跟法医温笑打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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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没有滞留体内,你算幸运的。”
早上六点半,到医院看赖明澈的温笑从主治医师那里借来x光片后得出结论。
赖明澈的脸色因失血而惨白,不过,不影响他的诙谐,“我以为你只给死人诊断。”
温笑按下呼叫按钮,让护士来给他拔手背上的针,换了消炎试剂。
“别说笑。”温笑淡淡地说,“静好在担心你。”
“她很强,遭遇到什么都会冷静对待。”赖明澈对此信心十足,“今晚纯属意外,哦,何武寻的秘书怎么样了?”
温笑在护士走后,关上门说:“人被吊在天花板上,与之前两桩案子一样伪装自杀,并留有遗书,可双眼没有明显充血,说明是死后被挂在那里,心脏的血供应不到上面,凶手嫌疑犯是袭击你们两人的那位。”
赖明澈吁出口气,“希望警方能在何武寻处理掉硝烟反应前把人抓住。”
温笑双臂交握,背靠在门边,垂眼轻“嗯”了声。
“恐怕没你们想得那么顺利。”
有人推开门,走进赖明澈的病房,发丝微显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