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歌听到响动后也赶了进来,“发生什么……”
她见到凌乱的房间和满地的血红,捂住嘴,错愣地靠倒在门上。
“都怪我……”我抱住头,哭着说:“要是我没有离开王爷就好了,我应该好好保护他的。”
还是来晚了……
泪水断了线,夺眶而出,我想擦拭,却发现碰到的只是自己的面具。这面具还是苏凌送给我的,我捧着戴着面具的脸,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院子里传来韩姑娘的笑声,“这个什么鬼面罗刹,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她笑得狰狞,被三叔打伤的地方还在淌着血。
“是吗。”
韩姑娘的笑声戛然而止,等等!韩姑娘恍然大惊,这是蛊虫之毒,怎么会流血!
“很可惜。”他从树下的阴影走来,月光钻出厚重的云用银丝将他的身形勾勒,苏凌的穿云靴踩着一地昏黄,将他带到我们的面前。我的眼睛扑朔着泪光,看着眼前朦胧虚幻的树下人。
悲喜交加,我连忙掀开床上被子。
只见床上什么人也没有,有的只是一袋血包和靠枕。
太好了……太好了……
我笑着扭过头去,看着苏凌慢慢向我们走来。
“您……您没事……”颤抖的声音落在苏凌的身上。他身形似乎颤了。
“没事。”他只是淡淡地说着。
他从来不会表露其他多余的情感,苏凌是这样的人,我知道的。
“韩云。”苏凌第一次叫出韩姑娘的名字,我才知道她的全名是韩云。韩云单薄的身子在呼啸的夜风中飘摇,她泪流满面:“怎么会这样……你知道我了?”
“是。”苏凌道:“你是楚国人。”
“可是……为什么……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韩云摔倒在地上,“还有你体内的蛊虫是什么怎回事,你怎么会不死,只要我的母虫……”
“因为体内没有蛊虫。”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中蛊?”韩云不可思议地问着。
苏凌道:“不,本王并没有一开始就怀疑你。”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蛊虫已经被逼出来了。”苏凌道:“智行大师在昨日就已经抵达京州。”
“可是,他现在不是应该还在……暮辞城。”
“那是本王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可是从大楚到京州,坐马车最短也需要……”
“如果不是坐马车呢?”
“你……你居然!”韩云愤恨。
“本王最开始怀疑你,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虽然外表柔弱,走路却看得出有深厚的内力。”苏凌道:“这一点本王初次见你,确实忽略了。其次,若是有大批杀手靠近,本王和林毅不可能毫无察觉。如果没有察觉,那么只有可能是一开始就已经埋伏好了。如若是一开始,那么就是宜春楼有人里应外合,你的嫌疑自然也就又多了不少。这蛊虫是你从大楚带来的吧,这些遇害的官员身上的蛊虫也应该是你的杰作。”
“可是你还不是喝了茶。”韩云冷笑道:“我恨只恨当时没立刻驱动母虫。”
“你是驱动不了的。”苏凌冷冷道:“因为你也中了迷药,况且你不知道……”
“王爷!王爷!”
我们顺着音儿看去,罗郴携着泰明寺的一众人,急匆匆地赶来。罗郴进院子,看到狼藉的一幕,慌张地说道:“方才您家小奴说是凌王府出了危险,下官急忙赶来,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罗大人来晚了。”苏凌道:“来早一些,还能看到本王惨死的一幕。”
“哎?您说什么。”罗郴一脸茫然:“您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