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白知道跟他说不明白,便也懒得搭理,一个力握拳,“咔嚓”挣断了右手的链子,伸手接过对面递来的水。
这家伙准备得确实匆忙,没有拿自己专用的杯子,口笼让他的进食进水都变得艰难起来,但闻玉白倒也是习惯了。
杯子递不到唇边,他便抬起头,悬空朝口中倒水,清水滑下了他的喉咙,也有一部分顺着下巴流向喉结,再带着一片鲜红的沟渠,蜿蜿蜒蜒爬向他的锁骨、爬进他的领口。
终于是解了渴,闻玉白又吃了点东西——这回那傻大狗倒是细心了些,帮他把食物切成小块模样,就着刀叉越过口笼、递进口中。
这样的进食方式,大约比装模作样的人类贵族还要斯文秀气,但闻玉白也忍了。
吃好喝好,他终于又觉得视野清明起来,那烦躁到几乎脱缰的破坏欲,也终于被压制住了——他总是在刻意用理智压制所谓的本能与冲动,当意志不够用的时候,他那不愿承认的本性,总难免会露出头来。
看他身上的伤口还滴滴答答渗着血,闻长生眨了眨眼,问他:“哥,要我帮你舔舔吗?”
舔舐伤口是动物非常基本的自愈行为,但闻玉白不大能接受:“不用了。”
于是闻长生看着他,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走了哥,血味好重,闻得牙痒痒的。”
见闻玉白没有表示,闻长生上前一步,把脑袋抵到笼子前。
闻玉白看着他毛乎乎的脑袋,拿他没办法,手伸过去撸了撸,那家伙才甩起尾巴,刚准备离开,又被闻玉白唤了回来:“长生?”
“嗯?”闻长生立刻转过头,“怎么了大白哥?”
闻玉白尽可能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在意:“听说你要接手兔子的案子?”
闻长生摇了摇尾巴,疑惑道:“没听说啊。”
“马上就要听说了。”闻玉白说,“你想接吗?”
“想啊!”傻狗亮着眼睛道,“主人安排的事情我都想!”
“……”闻玉白沉默了半晌,又道,“长生啊,是这样的,这个案子之前是我负责的,所以我很清楚——这个兔子,比通报中说的还要危险,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
闻长生立马被他唬住了,瞪圆了眼睛:“真的假的?”
说完他皱起眉绕着尾巴转了一圈,沉思片刻后得出结论:“哥,连你都没能一次把他抓住,看样子是真的很危险了。”
闻玉白挑挑眉,不动声色道:“嗯,我就是提醒你注意安全,遇到情况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莽撞行事,知道了吗?”
“嗯!!”闻长生很用力地点点头,“谢谢哥提醒我!!我一定小心!!”
孩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骗,闻玉白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疲惫地闭上眼睛,放下心来,黑夜便在这逼仄的铁笼中匆匆划过了。
翌日清晨,埃城边界的某辆马车里。
雪茸经历了一夜高烧,身体终于有所起色、神智也恢复了许多,只是依旧虚弱得很,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莱安忙了一晚,也终于扛不住,抱着肚皮朝天的oo睡着了。
车厢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