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着手。”敬武公主用秀帕沾了水,轻拭着手指,似想到了什么,笑道,“我忽然有个好主意,谢妹妹可要听?”
说着伸手拉了谢嘉言的胳膊,在她耳边细细道。
“这,会不会有些过了。”听完敬武公主的提议,谢嘉言有着片刻的犹豫。
怎的这般婆婆妈妈,阿妩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皱眉的,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江沅,若是她,或许会立刻应下吧,只可惜,她与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双方博弈必有一伤,咱们先下手为强,你有何可怕的。”
谢嘉言沉思了半响,点头应下,“只是,我于此不算了解。”
“东西我来准备,用你的人。”敬武公主似怕谢嘉言起疑,忙道,“我的人都被盯住了,不好动。”
至于是谁在盯着她,她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宋延巳果真在疑她!
院内传来几声猫叫,江沅瞬间醒来,这是左双给她的暗号,她扭头看了眼身边呼吸匀称的宋延巳,悄悄的起身下床,绣鞋踏在柔软的地毯上,未发出丁点声响。
江沅刚出屋子,宋延巳就缓缓睁开了眼,他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的床蔓,这藩必须要削!
三年的内战,生灵涂炭,百姓析骨而炊。这次,他不能再给他们那么多时间,亦不能再陷万民于水火,他要趁着他们羽翼未丰,一举将他们连根拔起。
三更的梆子敲了数下,就有人摸着黑出现在了安国侯府的大门前,他小心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确定没人了,才开始动手,透明的浆液被洒在地面上,朱门则照着那人给他的标记画了上去。
“夫人。”酆都悄声道。
世人皆信天象,我倒有个法子帮帝后整治谢家。阿妩的声音犹在耳,可惜这个方法上辈子她还未曾听到,她父亲就出事了。
江沅看着那条黑影在门口泼画着什么,指尖都是颤抖的。
“有人!”酆都忽然脸色大变,开口道。
“多少?”
“一队人马!”
江沅被酆都掩在远处,只见那人刚要抖着包袱离开,周围瞬间围出了大批人马,那人没挣扎多久就被人按在了地上。
江沅冷眼看着忽然出现的人群,徐安举着火把,火苗摇曳,安国侯府紧闭的朱门骤开,宋延巳就这么踏着步子出现在门内,如闲庭散步,他笑着立在火光之中,单手背在身后,“夜深露重,壮士在我安国侯府门前做什么?”说着又用脚踏了踏地上微润的土地,面上一脸明了。
江沅再也呆不住了,阿妩这是要至江府于险地!她理着衣袍,待觉得无失礼之处,才迈着步子靠近朱门,“夫君这是在作甚?”
“阿沅比我慢一步。”宋延巳伸手,江沅笑着把手指放入他的掌心,就听他悄声道,“不过,徐安不及阿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