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怎么忘了,藤峰有希子的易容术,也只是在她之下而已。不过,那女人舍得让自己儿子为了旁人以身犯险,倒是令她相当惊讶啊。
难道今天,就只能这样了吗……?
还在不甘心地咬牙,贝尔摩德却忽地听到身后急刹车的声音。】
“工藤君,你认识贝尔摩德?”看着屏幕,降谷零的脸色有些古怪:
“她对你,明显下不了手啊。看起来她早知道你和灰原的真实身份,却没跟琴酒透过底,何况哪怕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以她的身手,对上用着小孩身体、除了麻醉针没有其他杀伤性武器的你,也不可能束手无策。”
工藤新一怔了怔:“我的母亲同她关系似乎不错,不会是因为这个吧?毕竟我自从十岁往后应该没见过她才对。不对,”
他忽地正色:“也或许是见过易容之后的她,但这范围就太广了些。”
降谷零挑了挑眉:“我倒是可以给你提供个思路。能让她手下留情,必定是你自己做了什么有利于她的事。那么,你对什么人有过救命之恩吗?”
“救命之恩……”新一口中喃喃道,脑海中骤地浮现出一年之前,伦敦的落雨街巷。
“难道是那个杀人犯?”
听完工藤新一的讲述,降谷零的脸上少见的一片空白。顿了片刻,他才开口:“工藤,我接下来的话,或许不该从一个警察口中说出,但我还是想要讲出来。”
“我在组织里的地位不比贝尔摩德,但我清楚她做过多少孽。远的不提,仅就茱蒂来说,像她这样因为家人触及组织逆鳞而被贝尔摩德害死的,并不在少数。
近些的还有新出医生,如若不是茱蒂提前布局,他的一家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像他那样幸运的人又有几个呢?”
“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责备你。”降谷零说着,看向低头不语的工藤新一。
“我认为你说的很对,救人不需要理由。但是,将杀人犯绳之以法,同样是每个日本公民的责任。
我理解你们手无寸铁,毛利小姐又受了伤,你们无法抓住她,是正常的事情。
只是新一,救下杀人犯,再将对方送进监狱,这才是真正的‘正义’。而杀人犯的感激,不值一提。”
“……我明白。”良久,工藤新一开口道。
当初救下对方,他其实也有些彷徨,但总不能让小兰一个人拉住对方的手,在栏杆断裂的高空苦苦挣扎吧?
可是,忆起自己说出那句“救人不需要理由”时小兰惊讶又解脱似的表情,工藤新一的心重重一沉。
一年前他们救下贝尔摩德,换来今日茱蒂老师的伤。
他不会被她伤害,可旁人呢?真的要让无辜的他们再度死在自己面前吗?
还有小兰……
那时他只觉得小兰只是太善良,可历经此次磨难,他才反应过来世间有太多黑暗,像降谷零这样的警察在拼尽一切保护人民,而这亦是他的初心,他是必定要走上这条路的。
那么小兰呢?
倘若她始终在原地踏步,倘若他们之间的差距就此越拉越大,他们真的还能再走到一起去吗?
他不能想象那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