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还记得之前答应我的,等我成了生员就给我取字的事情么”陈景笑嘻嘻道“现在我是生员啦”
陈孝宗道“你既然中了生员,说要给你取字自然是要给你取的,只是这也算是一件大事,不可马虎,急不得,我这里拟了几个却都不太满意,前些日子才往京城去信,请大哥为你取字呢。”
陈景听到这话也不在意,总归只要有就行,早一点晚一点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说完取字的事情,陈孝宗道“还有一件事情,我前头也说你如今不能再做小孩子待了,不少事情都得学起来,吃穿用度,往来交友,这都得你自己斟酌把握。”
陈景点头“儿子知道,世上的学问不止上的,一味死读也是不成的。”
陈孝宗满意的点点头“你能这样想就很好。”
他之前担心陈景毕竟年纪小,这回又中了生员,不仅仅是取字的问题,就连社会地位都不一样了,虽说读上进是好事,但若是太过迷信这一点,以后也是做不成大事的,这会儿见陈景对此很得开,也就安心了。
“既如此,你跟我来房一趟。”
陈景大致也能猜到陈孝宗要做什么,果然,到了房之后陈孝宗就交给他一叠文,其中包括了地契一类的东西。
陈景翻了翻,差不多是五百亩的田地,和一个做古董字画生意的铺子。
陈孝宗道“这些就给你自己经营,盈亏自负,若是亏的经营不下去了,就可以再交还给我,只是这亏损的钱我一样会给你记在账上,那些地也是一样,种粮食还是种树都随你的意,哪怕你什么都不种,就那么荒着也随你,你日后交际往来的钱就都从这里出,不许再去帐上支了。”
陈景虽然月钱只有每月四两银子,但他若有其他花费的,比如送礼往来,都是可以从公账上支银子的,只需要给吴氏那里说过就行。
如今这般,虽然着陈景手头的钱多了,实际上却不一定真的多了,因为他不能再支家里的银子用了。
不过陈景也不在意这一点,公账上的钱再多那也不是他想随意花的,就像他给济养院的银子公账半点都不会出,如今有了自己的收入,这银子往哪里花用就是他自个儿说了算了。
陈孝宗见陈景一脸喜色也不多说,那点东西本就是给陈景练手的,或者说,就是拿着给他玩的,玩的好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砸了也没什么,再重新来过就是,自个儿吃几次亏,比长辈说再多都有用。
这么想着,又教陈景如何账,以及账面上各种资金的往来等等。
陈景着却问道“那家古董店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见陈孝宗他,陈景解释道“我要古董铺子也没什么用,我记得咱们家有一个铺的,我想要那个,对了,还想要印的作坊。”
陈孝宗道“你可想好了这些可比不上古董铺子赚钱。”
事实上陈孝宗给陈景的这家古董铺子经营的极好,一年至少二三百两银子的进项,至于说那铺,一年能有一百两都算运气好。
陈景笑道“我又不全指望这个吃饭,铺对我来说到底是用得上的东西呢。”
陈孝宗点点头,转身开了旁边一个锁着的抽屉,从里头拿出个木匣子来,也是上锁的,开了之后找出铺给他。
到底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心疼,陈孝宗特意选了生意最好的那家铺给陈景。
又道“印的作坊暂且不能给你,那里除了印,还有咱们家里的其他东西也都在那里做,你瞧着还有什么其他想要的,我再给你补一个。”
陈景想了想道“有脂粉首饰的铺子么”
陈孝宗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心思未免太明显了些。”
陈景道“这有什么,父亲只说给还是不给吧”
陈孝宗无奈的摇摇头“拿去拿去。”
陈景收了之后,陈孝宗便继续给他讲这些该怎么经营怎么管理,总结起来倒也简单,这些产业上头都有用老了的人在,也都是信得过的,陈景只要不自己瞎指挥,基本就没啥大问题了。
陈景自然点头。
他这些年尽顾着读科举了,对经营产业一类的事情确实不懂,这会儿自然是听陈孝宗的。
只是
“咱们家的地十税五”陈景着那五百亩的田地道“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
陈孝宗道“哪里就多了,我给你的都是上好的水浇地,旁人家里这样的地得收六成呢,咱们家收五成,已经很厚道了。”
陈景皱着眉头,在他的时代,十税五这样的税率简直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这样的税率几乎就等同于黑心两个字。
可陈景着陈孝宗,他并不觉得陈孝宗是那种要把底层人民往死路上逼的人,他或许有这个时代传统的观念,并不在意那些人生活的好坏,但基本的公正厚道他还是会给的。
这么想着,陈景道“这十税五是有什么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