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回的事情倒是给了陈景灵感,于是很快,除了乡试的文集,陈景很快又出版了带草社自己的文集,这年头有些规模或者路子的文社也有出文集给自己扬名的,并不算少见。
带草社的文集中陈景的和吴玉棠的各占十篇,其他人的一共三十篇,除了一共五十篇制艺之外,陈景还附上了他和吴玉棠一起写的分析点评,有案首和小三元的光环在,这文集自然是不愁卖的。
何况比起念着考举人的,念着考生员的人可更多呢
于是这本带草社制艺文集居然卖的比乡试那本更加火爆。
陈景不由在心里啧了一声,果然啊,人出名之后,手上又有便宜的条件,想要赚钱还真的不太难。
之后陈景干脆学扬州那个有名的翰墨社,定期出版带草社的文集。
只不过翰墨社是择选扬州本地当年的制艺文章一百篇,一年一册,且没有点评,带草社的文集则是一月一次,且只选社员的优秀文章,一般会有批注和点评,那些家境普通,没有能力请名师指点的读人常能从这里头学到一些制艺的技巧,因此也颇受欢迎,何况陈景对这种文集的印刷质量没啥要求,基本是最简单基础的印刷装订,如此一来在价格低廉,薄利多销的思想之下,收益不降反增。
自然了,因为这年头没啥版权意识,所以翰墨社出文集是不给原作者付稿费的,陈景却坚持,带草社里每次只要能被选上的文章,都视情况付给作者稿费。
吴玉棠虽不赞同,却觉得出一本文集要付出去的不过十来两银子,而他们赚的远不止于此,陈景既然坚持要给,他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反对。
虽然中了生员,但到底也是十一岁嘛,些许小事,让着点,宠着点也没啥。
家里头有个年纪比陈景还要小些的弟弟的吴玉棠这么想着。
然后他就发现原本对自个儿写制艺出版兴趣缺缺的陈景突然变得积极起来了。
吴玉棠“”
所以说,陈家大爷是这么缺银子的吗
连那么点钱你都要赚啊
吴玉棠没好意思直接问陈景这话,而是私下里暗示了几句,并且表示如果陈景真的缺银子使,他手里还有些闲钱
陈景无奈道“多谢好意,只是我暂时并不缺什么银子。”
开了几家小作坊,又有生意火爆的糕饼铺子,济养院那里并不太需要陈景花钱了,何况前头还有上千两银子存着没用呢。
吴玉棠迟疑道“可我见你这些日子写制艺特别积极。”
陈景“”
他迟疑了一下才问“你难道不觉得这种自己写文章赚点小钱钱的感觉很令人开心”
吴玉棠面无表情的摇头。
一篇文章也就二三钱银子,对家境普通的社员自然算个补贴,若是一月能选上一二篇,都能买点肉一家子吃了,可对于吴玉棠来说,这点钱真的不上眼啊
陈家比吴家豪富多了吧
见陈景摇头叹气,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吴玉棠最后只好把这个归结为果然景还是小孩子呐,有的玩就开心。
如此转眼接近年底,带草社又出了一期年末增刊之后宣布新年放大假了。
陈景摸摸自己努力从各个方面攒下来的小金库,约莫也有百十两银子了,至于说各家铺子今年的收益,以及田地的收益那就另算,陈景觉得什么经营什么种地,那些他都很少管,算不得他凭自己攒的小钱钱,这会儿着自己的小金库格外有成就感。
于是陈大爷揣着自己的银子就去了自家的脂粉首饰铺子。
那铺子朱掌柜这才是第二回见陈景,头一眼过去差点没敢认,直到陈景先一步开口了,朱掌柜才连忙告罪,又问“大爷今日怎么来了如今快到年底,各家采买脂粉头面的不在少数,店里正忙乱着呢,大爷要的账册等过几日整理好了一并给大爷送到府上去,何必劳动您亲自走一趟呢”
陈景一边跟着掌柜的往后头雅间里坐下一边才说道“并不是为查账来的,账上的事情各位都是父亲用了许多年的老人了,既然之前已经说过,我哪里还有不放心的”
朱掌柜问道“大爷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陈景点点头“我记得咱们家脂粉钗环都是自个儿做的”
朱掌柜笑道“可不是,都找的最好的师傅,在扬州,咱们家的东西可是有名的好,多少大户人家都从咱们这里买。”
陈景道“既然是有人,那就好做东西,我这里有些想法,想做些新口脂,你瞧着找人给我做出来,做出来的,我另有赏钱给他”
听说陈景要做口脂,朱掌柜倒是没怎么惊讶,这年头公子哥儿们涂脂抹粉的也不算少见,瞧着陈景如今十一二岁的年纪,有比同龄人着稍高一些,掌柜的心里琢磨,陈大爷到了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年纪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