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连忙上前拜见请安,陈孝祖伸手拉起他,上下打量一番露出笑容“嗯,长大了,我也有五年未见你了,还记得上回见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点高呢。”
陈孝祖伸手比划了一个身高道“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就连你大姐姐都要出嫁咯。”
陈景道“大伯比起当年倒是半点没变。”
起来完全还是三十多岁的人。
其实莫说是三十岁四十岁,就算是五十岁,能做到左都御史的位置上也完全说得上是年轻了。
陈孝祖问道“家里可都还好”
陈景答道“都好,只是听说大姐姐出嫁,父亲和母亲因不能前来所以十分遗憾呢。”
陈孝祖笑道“我瞧着你还有话没说吧”
陈景一愣“大伯怎么知道”
他确实还有话没有说,但如今还没有半点话头露出来,怎么陈孝祖就知道了
陈孝祖他惊讶又迷惑的样子得意道“不然怎么就偏我做了左都御史呢”
陈景噗嗤一笑“是,父亲确实还有话让我带过来。”
说到这里他面色也不由一肃,认真道“父亲说,原本家具里头有不少用紫檀的,大伯何以特意传信要把除了老物件之外的其他大件紫檀都换了,只留几个中小件呢”
陈孝祖问道“你父亲担心京中有变”
陈景点头“是,父亲说,若真有什么,请大伯千万以自己为重。”
陈家就算没有陈孝祖做左都御史也一样不差,真有什么事情,当然是陈孝祖比较重要。
陈孝祖自然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心中十分温暖。
他弟弟虽然在科举做官方面不成器,但在其他方面倒真的是样样都好的,如今有什么担心也是头一个念着他好不好,万没有别人家唯恐不能从他身上捞好处的事情。
陈孝祖道“是有些事情,却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我白小心一点罢了。”
见陈景一脸好奇,陈孝祖心想又不是什么机密,眼着陈家下一代是要靠陈景的,那么早给他说说这些事情也好,便解释道“紫檀贵重,这也是你父亲多给你大姐姐用紫檀的道理,这是他的一片疼之心自然没有不好的,只是如今我朝立国已逾百年,宫中器具多用紫檀,再加上权贵们用的,这些年来,紫檀已经是有些不够了。”
陈景眨巴一下眼睛“扬州好像没听说这事呢。”
陈孝祖道“又不是缺的用不上了,只不过是用的比较小心罢了,我尚且记得我当年在东宫为今圣讲课的时候,宫中若用紫檀,数量不多的只管去领了使就是,只要记录清楚明白也没什么,但这两年,哪怕用的少也得向上递条子,得批了才行,用量大一些的,更是报到圣人那里去了,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显然是虽然还有,但已经需要紧着用的意思了。
陈孝祖叹了口气“原我也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只是前几月却有人用了个大手笔,啧,圣人那里可不怎么高兴,不过没发作罢了,因此我才说嫁妆里的新做的紫檀家具不必太多,咱们这样的人家要说一件都没有也是不能的,只是不可太铺张罢了,再说了,我瞧着黄花梨红木的也不差。”
陈孝祖黄花梨,尤鬼脸。
陈景在家时就听说过陈孝祖有一张黄花梨大案,上头有两个位置对称的鬼脸,一个如蝴蝶,一个如蝙蝠,皆活灵活现栩栩如生,这大案也成了陈孝祖的心头宝,当年刚被授了翰林院修撰便写信给家里要把这大案搬来京城。
不过
“能用紫檀用到让皇上都不高兴的,恐怕也不是寻常人家吧”
陈孝祖哼了一声“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还能是哪家”
一说这话陈景也就明白了,他还不至于连贾家都不知道。
不过能用东西用到让皇帝不高兴厉害了,我的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