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被打回来的手,眼眸噙着浓浓委屈望着她,而她瞥他一眼:“我早上做了一个小时头发,风大了我还得撑伞,天王老子都不能摸我的头。”
要活得精致,总会失去一些相对的乐趣。
伏云君退而求其次,吻了吻她的脸颊,态度清爽自然,俊男美女秀恩爱的画面也很赏心悦目,看得席妙妙想拍下来作画亲密场景的参考──以前她单身的时候,总想着要是有男朋友跟她摆姿势就好了,等真有了封殊,她又怪不好意思的。
她偷瞄他一眼,被他逮个正着,冷峻眉眼透着浅浅的温柔。
温语提议:“那就不搞呗,正好把钱省下来去拍一套好点的婚纱照,有上神在,你想要什么火焰冰霜特效都做得到,要不是没有摄影师能接,真可以试试飞在天上的婚纱照。”
“天上飞?可以啊,华夏那么大,总有学摄影的妖怪。”
跟家人厘清关系后,席妙妙自负盈亏,才也不必因为两老意见而瞻前顾后,生怕顺得嫂情就失了哥意──要是没有摊牌,婚宴怎么也得请他俩来,请了他们,就不能不尊重他们意见,而他们的意见,就是七大妈八大姑的七嘴八舌,比八国高峰会议还能说,最后都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总有人说,结婚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结合。
但只要狠得下心来,一切可以化繁为简,签字终究只需要丈夫妻子,证一领,户口独立出来,自己就是一个家庭了。
现在,只要席妙妙点头,事情就敲定了下来。
告别了那对闹腾的情侣,封殊带她去酒楼打包了烤乳鸽和一份龙虾伊面,太香了,她馋得慌,路上就用牙签戳着一块块乳鸽来吃,皮烤得薄脆,牙尖尖咬下去,嫩肉带着油就被撕咬开来,美味得她心生感慨:“新娘在婚宴上,肯定吃不着热腾腾的乳鸽,太不划算了。”
“嗯。”
秉着‘女友高兴就好’原则的封殊点头表示同意。
叫了半份乳鸽,她要吃不下了,就戳起剩下的喂他吃,他没意见,一口一块。
咬两下,嘎嘣脆。
她愣住:“骨头呢?快吐出来!”
“……吞下去了。”
吃人不吐骨头的上神抬眼望着她,满目不解。
席妙妙讪讪地低下头,在这种微小的细节里,她才能想起来,她的男人确实不是人,就像私自豢养了一只猛兽,在都市里伴她日夜,老虎的脑袋任她蹂│躏,尖牙利爪都成了闺房中的乐趣。
心头漾开一抹冰凉的蜜,有点怕,又有点甜。
“怎么了?”
封殊不知道女人的心思一秒能转十个弯,犹自纠结乳鸽的问题:“我也消化得很快,你想要骨头么,我也吐不出来了……”他有点慌。
席妙妙暗自好笑,嗤的笑声已经溢出来了,他更加疑惑,她敛着眸逗他:“太过分了,连骨头都吃掉,不行,你得赔我。”
“多少钱?”
“你又没钱,”不单独外出的时候,他从不在身上放钱,导致出门吃饭都是女友在结帐的假象,非常阔气。她捏着这点使坏:“肉偿吧。”
肉偿,一个充满了遐想空间的词儿。
席妙妙坐言起行,乘着那股甜蜜的劲将他一路拐到了床上,他以为是她惯常的吃饱了要抱抱,坐在床上将她圈在怀里后,还动作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想哄她睡觉。她习惯性地往他怀里钻,脑袋找到了舒适的位置,背又被轻轻拍着,差点就睡过去了。
灵光一闪,席妙妙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不对。”
“嗯?”
封情低头看她:“哪里不对?”
“我们,这不,都要结婚了,又是成年人,应该可以进一步吧?”
“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