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确时是感觉到了这样的压力,但是现在他不敢这么做。其实他可以感觉得到,虽然是胜之不武,到底能不能胜,还是一码子事。
这一点,他们多多少少都有计较。公子帆看着,也没有定论,因为到现在,对方也没有什么破绽,除非是心里的。
“你是确定以命相搏,一定要把我们留在这里了?”
墨竹的一句话,顿时间就让公子帆他们有些狼狈,原来是这个用意。不过墨竹确是十分淡定,身上的暴戾之气戛然而生。发生同样变化的,还有周围蠢蠢欲动之人,还有墨月。
萧枫看着,其他人也来不及说什么,紧接着就发现周围的压迫消失了,随着这个情况看到萧静儿他们在远处。
墨竹的笑容可掬,映衬着的就是师祖的嘴脸。并不是说他愿意欺师灭祖,或者是为幼不尊,只是相比于他所坚持的道义,他更愿意选择道义。
至现在,他不过是三十二岁,在遇事之后,他可以认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都是因为自己所坚持的东西。如果说,过去是因为自己所居的地方,那么后来就是依靠像公子帆他们这样的朋友。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逃到檀香阁,因为檀香阁不在意这些。佛教会说,浪子回头,回头是岸。但是什么是“岸”?终究敌不过檀香阁的宽宏大量,去用你为自己的罪过赎罪。
而公子帆的“以德报怨”则是道家学术的典范,痴心为主又是儒学的驱使……
这些,大多数人都做不到,但是公子帆做到了,也因此,公子帆才有现在的地位,他也才会有既来之则安之,一举成为两朝内阁、两朝左相。
有的人,就是需要有人去勉励。
公子帆和墨竹对视一眼,眉眼间情谊浓浓,因为他们是生死相依的伙伴。在此,他们以命相搏。
这样的状态,萧枫是已经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对于墨竹和公子帆,那却真真实实的是第一次。公子帆做什么,都是有计较的,能够在九幽教的家事上怎么舍命陪君子,墨竹是没想到,萧枫也更是没想到。就是当初萧枫一个人去对抗五杀殿,公子帆也没有说从朝堂上抽出手来借自己一臂之力,反倒是现在,他有些嫉妒了。
到底是为什么,他们都明白,不明白的,也只是他到底在想什么。就算是萧枫离开中原以后,公子帆也不曾与他断过交情。如果说他只是因为苏侯府,那也不能说他完全就是因为这样,否则也不会有之后的一些事情了。
这也就是公子帆,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朋友也早就没得做了。同样,这也是公子帆所注意的一点。
“欲速则不达,不要分心。”
公子帆来到萧枫面前,眉头一皱,因为他刚刚为萧枫抵挡住一击。萧枫已经知道自己差点就没命了,也不敢再掉以轻心去想其他事。顿了顿,才再一次加入这种漫无目的的攻击中。
老者足踏九宫,左手捏了一个剑决,徐徐围着公子帆走了起来。他双足变换间,口中尚自念念有词,眼见整个人越走越快,最后直如一团风一般寻找着公子帆的破绽。
可是一到这个时候,公子帆就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一动不动,只有在其他人风风火火地与他抗击时,才会补上那么一击。
老者的九宫步法最是耗力,若是年轻时尚且算不得什么,此刻紧紧半柱香的功夫却是已感轻微的疲倦。奈何公子帆看似从容的站在那里,竟是全身毫无破绽。老者无奈之下扬手一剑刺出,三星直化九道银芒,径取萧枫背后空门。一剑化三清竟是练到了九芒齐出的境界!
“好厉害的剑气。”萧枫看着自己身后被划破的衣服,暗叹口气,好在舒碧婷用西域金蚕丝穿上金鲤鱼的软甲为他缝制了刀枪不入的冑甲。
老者看到这一点,估计对象就又变了,这次换成了宣子怡。宣子怡本身实力就是最弱的,干脆利落的一撤,让公子帆顶了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公子帆突然露出了一个破绽,老者是何等的眼疾,可是却不敢手快。这……万一是个圈套呢?
做到这一步,这个老头也已经是人精了,说得不好听点就是千年的老狐狸。所以后退一步,躲过其他人的攻击,暗器还是放了出去。
公子帆一个后空翻,躲了过去,反倒是给了老者一种错觉。哎呀!失去了一个机会。
墨月一退,公子帆又补上来,这一次,是从天而降。须知人在空中没有大地做依靠,破绽最是繁多,更何况空中并无接力之物,一旦气竭只能任人宰割。老者眼中露出喜色,剑式顺势一挑,一招剑指天南刺向公子帆的双足。
公子帆面对老者犹如附骨之毒般的长剑却是不为所动,他双手紧握刀柄,顺势一个空翻,头下脚上的劈了下去。
老者不料对方有此一招,撤身已是不及,长剑挥舞间已是刹那递出了八八六十四剑。
因为公子帆是以刀代剑,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力量,众人四散的时候,阵法恰好形成——五行阵。
“好家伙,你们就是杀了我,也胜之不武。”老者居然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们都哭笑不得。怎么都感觉是小孩子说的话。
公子帆也懒得理他,阵法一开始,公子帆就让墨月和墨竹开始了最后的准备,而阵法内,却也只有他们三个人而已。
速度快,老者就会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里面有几个人。不过,公子帆很快就发现周围不一样了,随即就见墨月和墨竹把萧枫和宣子怡一掌劈晕,从周边的山崖上扔了下去,紧接着就听到了水声。
随后,一群人包围上来,老者看着他们,哈哈大笑:“公子帆,你的女人,你看看吧!”
萧静儿和紫娟是被墨竹和墨月半路上救下来的,公子帆眉头微微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