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檀香阁的人因为有事,陆陆续续离开,虽然云婉儿心里很不舒服,但是仍然跟着萧誉要离开。
公子帆在回到房里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就听着萧静儿说了声:“我明白。”
萧誉还没走出去,就有人告诉他们,公子帆已经安排好了住处。云婉儿明白,多半还是自己住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公子帆还给自己留这么一重身份吧!
衣带渐宽,公子帆抱着萧静儿,摸到胸前半平,公子帆的心里就有不住的懊恼。为什么,显而易见,如果不是自己,萧静儿怎么可能会遇得上那样的事。不过说什么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再会逆转重来。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公子帆在檀香阁讲学,十分细心,而且与前几任阁主相较,不排斥一些学术,而是融会贯通。而且不会像某些人一样谈所谓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云云。他觉得,这样就缺少了人性化的辩证。不然,到今时今日,百家后人千篇一律该如何发展创新?
这一点,的确让很多人佩服,却也不知道在这样的形式下,是否可以依靠公子帆这样的言论立住脚。也有可能,只有像公子帆这样的人才配如此言谈吧!
萧誉听说,就前来观看,尽是没想到檀香阁学子的恭敬要远远胜于朝堂百倍千倍。公子帆看了一眼萧誉,并没有说什么,把目光又收回到书上,解释着儒家经典的利弊,以及与之不同的其他学派的文案。
因为朝堂的原因,公子帆还是将儒学作为了中心,然后唯物辩证的阐释其他学术不同的价值观念。这让萧誉有些匪夷所思,却不曾想,公子帆在改革科举,主要还是因为檀香阁的学术氛围。
“朝堂上的弊端,并不仅仅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么浅显,学术也很重要,另外与很多官员的思想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假如说一个清官,因为政见不合,被对方压入牢狱斩杀,势必会让其他人避而远之,导致错误执行下去。可是没有人敢纠错,而皇上权力至高无上,就坏了大事。所以,自己怎么想,看中什么,就会影响接下来的过程和最终的结果。”
萧誉听了,点点头,这一点毋庸置疑。权力越大,失误的可能性就大,一不小心可能会导致致命伤。
公子帆也就是随口一说,因为根本没办法避免这种情况,因为春秋战国就是一个权力分散的反例。说完这句,就让他们下去了。
东西讲的并不多,却很筋道。有时候有自己的体会,却不干预别人的想法,有时候甚至于会进行简单的沟通辩论。如果不成,就又会提到课堂上公众探讨,各抒己见,如同百家争鸣一般。
萧誉足足呆了十天,对此无有不赞叹感慨之意。有如此基业,何愁百年大业所不成?
不过公子帆曾经还是给他吃过定心丸的:“如果一个人连巴掌大的地盘都考虑不周,何谈治国理政合天下!”
公子帆看着萧誉,微微一笑:“怎么了?感觉我说的是有什么不太对?”
萧誉摇摇头:“是我有些孤陋寡闻了。难怪你要改变科举。”
公子帆莞尔一笑:“自武后修定殿试,就是史无前例,我做的,只是希望大炙可以创建一个全新的盛世,无论哪方面。”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只是一厢情愿的话……”
公子帆倒吸了一口凉气,缓缓道:“谁都不知道后人怎么评价,更何况我们身在乱世,会不会记录典籍还是一说。”
萧誉听了公子帆的话,也是释然一笑,可不是这样吗?
公子帆看着萧誉说道:“京城里有几日没来消息了?”话刚刚才说出来,萧誉立马就变了脸色,因为他也觉得奇怪,这么多天了,怎么京城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公子帆也不瞒着,就说道:“五天前,大周采取了暗杀,直接进攻了皇城,诸多府邸都遭到了洗劫。”
萧誉听了,脸色剧变,死死地盯着公子帆,因为他相信,公子帆既然知道,就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公子帆看见萧誉的淡定,诙谐地笑了笑:“果然是九五之尊,沉得住气。”叹了口气,说道,“府邸的大臣,我早先让他们集中到了百花楼,带着家眷玩赏。墨玉坐镇皇城,此时此刻,应该是第五批人马进入皇城。但是等待他们的,是水瓮,一出来就会被人杀头。
“墨玉会启用紫禁城的暗兵,兵符是假的,但是以假乱真就连你都分不出来。”
萧誉听得直冒冷汗,他没想到公子帆居然计划好了一切,或者是说,把自己蒙在了鼓里。
公子帆似乎很得意的笑着,萧誉很沉默,不知道公子帆打的是什么算盘。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荡然无存了,公子帆拿起书,做着批注,一股文人墨客的风格。
“不过,太后娘娘的身子骨不易动弹,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撵轿,移驾苏侯府。这个时候,苏侯府里面,武将大多数人已经做好了一战即发的准备。”
萧誉听了,“哼哼”了两声,没想到公子帆还是把他拿住了。不过现在,他不知道公子帆到底要怎么做。
公子帆搁笔,把文案让弟子撤到一旁,往水盆那里洗了手,说道:“江山易改,但是不是这么一个改法。我希望陛下可以看得见外面的人是怎么想的。尤其面对恩人依然恩将仇报的人。”
萧誉听的呼吸都不由紧促了几分,他没想到公子帆也可以是杀机这么强的人。顿了顿,公子帆回过头来说:“这些事情,我还是有分寸的。”
停滞了半晌,萧誉才回过神来,立马就下令回京,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能不关注着?
三日后,京城。
公子帆到的时间要更早一些,所以说到底,萧誉还是回来的晚了。善后工作完成,事情就仍然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