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就不能让他遇见点像早些年的安鹤一那样让导师省心的学员呢。
他知道安鹤一也要带学生,想必也有把气往肚里咽的时候吧。
穆机长挠挠脸,决定要和安大夫好好交流交流。
安鹤一难得有一天没手术,早上查了房,参加了科室的病例讨论会。
谁主治谁讲病情和手术方案,然后全科室讨论,这是吴主任早就定下的规矩。
第一次手术,永远是患者最佳的手术时机。加上神外手术总是风险高、难度大,他们一定要在第一次手术前找到尽可能好的解决方案。
“我结合患者意愿,倾向于做介入手术。”齐大夫指着影像结果说。
吴主任皱着眉头没说话,安鹤一琢磨了一会儿说:“动脉瘤长在脑干上,这个主干道的位置,介入有些勉强吧。”
“病人希望微创。”齐大夫应道。
安鹤一看向他:“病人的意愿当然重要,但我们得实事求是。如果介入不能成功,破裂风险加大,还不如传统的开颅稳妥。”
科室人都知道安鹤一能开颅也能做介入,所以他的建议,很难让人反驳。
“安大夫说得对。”吴主任拍了板,“小齐你先和病人谈,他们不同意的话,我再去。”
等散了会,安鹤一回过味儿,想跟齐大夫聊聊,可人瞧了他一眼,直接走了。
安鹤一是吴主任的得意门生,齐大夫是别的医学院考来的。手术方案被否定,想必齐大夫不会太快活。
可安鹤一觉得自己没说错,他是从病情的角度出的,只是可能,有更平和的表达方式。
不过这已经是改良的安鹤一了,搁着以前,他会说得更直接。
穆向远怕他年轻气盛得罪人,跟他谈了好多次。一开始安鹤一还不服气,说只要把病人治好,这都不是事。
穆向远安抚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他要是保持那种沟通方式,如果对方不是医生是病人,肯定受不了。
在安鹤一心里,病人的事最大,这话他听了进去。
后来吧,安鹤一觉得幸亏有穆向远,不然他可能真要捅点篓子。
果然,在医院里一闲着,意味着事情就要找上来了。安鹤一一杯碧螺春还没品完,就被叫去做急诊手术了。
“没什么,就是后脑被打了下。”急诊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听着挺风轻云淡的。
这妥妥的诈骗电话,要是这么简单的手术,能用得着找安鹤一?
换衣服、刷手、消毒、上台,安鹤一朝麻醉老师笑了笑,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穆向远那边能按点休息吃饭,安鹤一这一顿饿到了下午两点。
手术台上躺着的,是个14岁的小男孩,被人用棒子打了脑袋,在外院手术之后又昏迷了,转到了同安附院。
基本事实确实和急诊说的差不多,但这可是特重型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