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向远打开他的平板,翻出他的排班表,点着屏幕说:“瞧见没,下周,同安阿姆斯特丹,同安马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观察员眨巴着眼睛:“你将获得一笔不菲的小时费?”
穆向远没获得共鸣,叹口气,合上平板:“这意味着,我要将近两周见不到我老婆。”
“许哥,我觉得机长在秀恩爱。”观察员醋兮兮地坐回去,拍了下副驾的肩膀。
原本穆向远还想着晚上能陪着安鹤一练练牙签夹绿豆呢,这大雨一浇,啥都泡汤了。
穆向远的遭遇,安鹤一出了手术室全都知道了。他对着手机直乐,吴主任也下手术,踢了踢安鹤一的小腿。
“独乐乐不如一起乐,给我看看啊?”吴主任探头去看,被安鹤一挡住了屏幕。
“谈恋爱呢?”吴主任的眼睛在厚厚的镜片后面闪着八卦的光。
安鹤一歪头想了想,点点头。吴主任“哟”一声:“你还挺迅,算咱科室找对象时间早的。”
这话安鹤一没接,毕竟他有对象的时间实际要更早,还早得多。
“神秘兮兮的。”吴主任瘪瘪嘴,快步走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安鹤一查了下飞行软件,看他对象的航班已经起飞。他不放心,看了眼湿漉漉的地面又查了天气预报。还好,未来四个小时,同安不会再下雨了。
卢大姐的孙女昨晚经过安鹤一的初诊已经收治到病房里,只是是否要给孩子动手术,安鹤一、吴主任以及孩子的父母,都还没有达成一致。
神经外科和其他科室不同,相较于其他病变部位先想的“切”,神外优先要“保”。
特别是卢大姐的孙女,还这么小,要尽可能地保持她的各种功能。
一听说要开颅,父母当然会害怕,想保守治疗。好在小姑娘的病现的及时,现在也没到必须动刀子的程度。
卢大姐等在办公室外,一见着安鹤一就拉着他的手。
“安大夫啊…”她忧心忡忡地喊他。
安鹤一抽回手,微笑了下:“姐,咱们进屋说。让我先喝口水,刚做完手术。”
经常没法喝水,安鹤一养成了吨吨吨灌水的习惯。每次被穆向远瞧见,都会念他几句,但他还是改不了。
“姐,是想聊妞妞的治疗方案吧?”安鹤一放下水杯,拉开椅子坐下。
“啊,是啊,谁想到我一个初中没毕业,现在是家里最懂的。”卢大姐摆摆手,“平常听太多见太多了。”
神外病房是医院里危重急病人最多的科室,患者可能大小便失禁、昏迷不醒、肢体障碍,更要命的事,他们的病情往往变化很快。
这些,卢大姐都看到过,所以更着急。同时,她了解同安神外的能力,又一边劝自己不要那么害怕。
“卢姐,这个病呢,妞妞这个年纪是第一个高期。它是脑底的一种异常血管网增生,很像喷出的烟雾。”安鹤一从电脑里找到小姑娘的病历,“妞妞已经出现视野改变,说明病程已经展一段时间了。”
“所以您,还是建议手术?”卢大姐小心翼翼地问。
安鹤一点点头,卢大姐吸吸气:“不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