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隐打开课本,颜蘅的成绩只算中等,这跟他时不时大病小病的有关系,反正这个病弱美人平时能不动就不动,体育课也是,别人都去操场,剩他一人待在教室里,要不是詹芜芜陪着他,他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人的感情不可控,但人生在世,更应当分得清是非曲直,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后来又是自己的妻子,生儿育女本就是极为辛苦的事,颜蘅却丝毫不知感恩,反倒为了个心机深沉的祁枞闹得个众叛亲离只能依附对方的下场,这种人存在于世上的意义是什么呢?
于是等祁枞回来,就现颜蘅跟詹芜芜似乎更亲密了,两人虽然不是同桌,但也就隔着一条过道,平时上课互相递个笔记胶带什么的小互动数不清,而祁枞成绩更差一些,他要不是体育特长生,恐怕大学都没得上,最终也是为了跟颜蘅考上同一所大学,高三时才为了文化课冲了冲。
当然,像祁枞这种校霸配置,那当然是学习再差再捞,只要高三稍微努努力,哪怕离高考就剩两三个月,人家也能一飞冲天拿个高考状元,无非就是没必要努力罢了。
毕业后也能创业,一帆风顺宛如拿了龙傲天剧本,所有看不起他的鄙夷他的最终都要被打脸,莫欺少年穷。
最后爱人在侧,儿子也有,房子车子样样不缺,什么前妻,早忘到九霄云外,对方哭瞎了眼也不过是贪图他的钱财想讹诈。
谢隐认真听课,桌上突然丢过来一个纸团,回头一看,祁枞冲他挤眉弄眼。
于是当着祁枞的面谢隐把纸团丢到一边,看都不看。
祁枞脸一黑。
下课直接来找谢隐:“我给你丢纸条你怎么不看?”
语气还挺深沉,活似谢隐不看他纸条就是对不起他。
谢隐淡淡道:“上课丢什么纸条,我要学习,请不要打扰我。”
砰的一声,祁枞双手撑在谢隐桌子上:“你这是什么态度?”
谢隐冷眼睇他:“怎么,我这个态度你看不爽?那就忍着。”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上完厕所回来的詹芜芜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一样冲到谢隐跟前,戒备地瞪着祁枞:“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离颜蘅远一点!”
祁枞被她推得一个趔趄,他可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扬手就想朝詹芜芜脸上扇,谢隐本来不想跟他多纠缠,但他朝詹芜芜出手那就不行了,詹芜芜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居然跟谢隐换了个位置,她坐在谢隐位子上,而谢隐挡在她身前!
这还是颜蘅第一次保护她呢!
她正想说没事他不怕,谢隐就抬手挡住了祁枞的手腕,要论身高体重力气,谢隐哪样都不是身为体育生的祁枞对手,但他身经百战,本身技巧娴熟,祁枞再厉害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谢隐以手肘重击他胸口,祁枞那巴掌便扇不下来,整个人还往后退了好几步!
用力过猛,谢隐感觉自己心跳有点快,好在颜蘅只是先天不足,并没有什么大病,好好锻炼即可,日后不说能以一敌百,至少打十个祁枞不成问题。
祁枞被推开老远,不敢置信地看着谢隐,不知道是不信他对自己出手,还是不信他那副身体也能对自己造成重击。
两人之间气氛紧张,早有班委去了办公室,赶在真打起来之前,班主任火赶到,把两人拉开,让他们俩去办公室站着,一会儿再处置。
詹芜芜担心的要命,谢隐给了她一个眼神,不让她跟出来。
到了办公室后,祁枞还是那副不良学生的模样,谢隐却非常配合,他直接告诉老师,他不想看祁枞上课给自己丢的纸条,下课后祁枞来威胁他,詹芜芜就想帮他,结果祁枞恼羞成怒要打詹芜芜,他就还了手。
“……我知道错了,老师。”谢隐乖巧认错,“保证下次不再犯。”
他身体不好,但却是个乖学生,老师还是很喜欢的,见他认错态度良好,意思意思批评几句,也没敢让他真罚站太久,万一晕过去咋办?
祁枞傻了。
他觉得以他跟颜蘅的交情,那肯定几句话说通了这是个误会,可他听到了啥?颜蘅把错全朝他身上推?詹芜芜反倒成了最无辜的那个?!
谢隐得到了老师的赦免,还不忘说一句谢谢老师给老师添麻烦了,然后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祁枞,转身就走。
剩下祁枞又挨了一顿骂,他脾气不好,吃软不吃硬,师长们越是管他,他越是有逆反心理,尤其是谢隐的话,对祁枞而言无疑是一种“背叛”,这让祁枞回到教室时,直接把教室门摔得震天响!
班里的同学们都吓了一跳,像祁枞这种性格,就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可惜现实生活哪有那么多王者?再多的龙傲天,也禁不住社会主义的毒打。